神秘的软件(第4页)
随着南门和仓库灯的关闭,仓库再次恢复了原先的黑暗和死寂。
我从架子中爬出,拍去身上满的灰,从唯一一丝光亮的北门跑出,随手带上了门。长叹一口气,把手中的锤子顺手扔在北门门口。
打开手机,已经离放学过了半个多小时,也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两声怪叫,声音和刚刚听过的相似,解锁手机,打开软件“迷惘途”,空自发来了四个字“任务完成”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没有白跑一趟。
顾不上这么多,打开手电筒,沿着仓库外的墙壁摸索着在落叶林中行走。
沿途落叶积到小腿,蛛网密布,令我倒吸凉气。从林中走出时已经9:42,一路向校门口冲去,万幸校门依旧打开,骑上车,向医院飞驰而去。
在十点整卡着点进了医院,前脚刚迈入,后脚看望的小门就关闭了。
在负一层买了份打包带走的面,熟练的进了电梯,按下第六层,安静的等待。我在心中默默的忏悔,今天应该早些了解仓库,如果提前把北门先打开,一定不会花费这么久,也不会险些进不去医院。
我思考着父亲会不会等的着急,会不会早已入睡,会不会已经饿了好久。
电梯打开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径直向13号病房冲去。
病房内的父亲躺在床上,旁边还站着两名护士,见我到来,护士诧异的同我对视一眼,“现在不是探亲的时候,这位家属还请离开。”
父亲伸手示意我坐下,我卸下书包,端坐在一旁小凳上,将手中的面放在病床上,父亲欣慰地对我笑,开口道,“没事,她一会就走,等我吃过饱,就赶她走,不会为难你们。”两位护士没再说话,自顾自得忙活手中的仪器……
父亲住院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自从母亲走后,父亲便一蹶不振,像是丧失了某种信念一样,整个人蔫了下来。
我记得很清,周五放学到家,父亲瘫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急救到的很快,我在手术室门外弹坐,度秒如年,唯恐父亲出什么事。
手术室中走出名护士站在我面前告知了我父亲的情况。那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绝望,甚至在母亲走的那天都没有这种情绪——父亲想要自杀。
趁着父亲在还在手术室,回了趟家,家中茶几上倒着一瓶安眠药,地上还散落着几颗,先前竟没有注意到,我把地上和茶几上的药收起,又觉得不放心,把家里危险的药品全部收集起,用袋装起来扔进了楼下的红色垃圾桶,随后又前往医院。
等待不到半个小时,父亲终于被推出,我爬上前询问情况。
“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还好送来的及时,药效还未全部发作,但估计要睡很久。”听到这话,总算可以长舒口气。
趴在父亲的病床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我哭了,泪襟湿被褥,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能是想念母亲,也可能是不理解父亲,或许是怜惜自己。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是第二日一早,是父亲叫醒我的,他催促我上学,不需要管他。
那天上学的路上,我一直在哭。如果可以,我宁愿用命来换取父母的健康。如果不行,只换取健康的父亲也足够了……
我回过神,父亲还在欣慰的冲我笑。
两名护士叫住我,示意我出去,临走前我催着父亲趁面还热,抓紧吃。
病房外,护士问我道,“你是吕笙的女儿吗?”
“是。”看看护士的表情,不祥的预感升起。
“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明,今天白天,我们对吕笙进行全身的检查,在肝部发现了癌细胞。”
我往后一顿,恐惧、绝望、害怕席卷而来,随即伴随而来的就是麻木、忧虑、担心,“晚期吗?”我小心地发问。
“很幸运,发现的早,现在还处在早期,建议趁早动手术,以免癌细胞扩散到别的地方。”护士劝道。
“那就好。”我放心的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又问道:“这是大手术,要不少钱吧?”
“算上术后住院,药物和后期治疗,十万是抵不住的。”
我愣在原地,要知道,家里连一点积蓄也没有,为母亲治病早已花空了家中所有钱,甚至父亲还外借了不少钱,现在是一点也拿不出。
回了病房,背起书包,和父亲道别后,这才有空看手机。任务完成后的100元打到了我绑定的账户中。
“看来这软件是真的。”我心想,内心中坚定拿下百万的想法。在医院不远处找了家商店,将刚刚到账的百元换成现金。
家中只剩我一人。不,还有一只卧在狗窝的胖球,掏了一把狗粮,倒了碗水,端放在笼子外,放它出来陪我玩。吐着舌头舔着我的手指,这是母亲买给我的16岁生日礼物,虽然那时母亲的头发已经剃光,只留下胖球陪着我。
拉开书包,其中装着两个人的作业——娇姐和我的。
先自己做一遍,再誊抄到娇姐的作业本,尽量和自己有些答案上的区别,免得被认为是同一人所完成。
花费近两倍的时间总算完成,依靠在椅子上,拉开窗帘,“今天的月亮好亮。”我打开台灯,完成作业的同时畅想的看出院的父亲在床上休息,温馨的画面,不知不觉中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