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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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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晚餐能少几文钱?”

“客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附赠的吃食本来就没算在里面的。”

场面十分尴尬,小二不禁开始掂量这个人刚刚在门口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终于,等来了安顿好呆驴,满嘴糖汁的贺安,徐澄飞清了清嗓子:

“贺安,你将包袱里那一贯铜钱找出来。”

贺安狐疑地看了一眼小二,乖乖地解开背上的包袱翻出一贯铜钱。

徐澄飞数了数递给小二五十文,小二笑着接下,躬身示意道:

“客官请随我移步楼上。”

徐澄飞仰卧在豪华大客房的软塌上,默默为刚刚离开自己的五百四十文而哀悼。

贺安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徐澄飞空空如也的荷包,震惊道:

“师姐!你怎么把钱花光了!”

徐澄飞淡淡地斜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还有大半贯铜钱吗?还有,跟你交待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要叫我什么?”

“知道了,大人。。。可是这点钱连回去的路费够啊。。。”

徐澄飞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是同夷川的茶商约好今日在此地议价,如今没等到约定的人,又总不能傻站在店外干等消息,天色已晚,只得暂时住下,谁曾想这家店如此黑心?她越想越憋屈,翻身而起,愤然道:

“好你个夷川茶商,竟然放我鸽子!想必是不好直接从我这里捞油水,故意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呢!”

“这些茶商怎么胆子这么大,平常让那些门房小吏来办差都是顺风顺水。怎么到了大人这里反倒还耍起心眼儿了!”贺安手上活没停,将包袱里的雀纹青袍收拾出来,服服帖帖地搭在屏风后的衣架上,再将一顶乌纱官帽妥当地摆在小茶几上。

徐澄飞冷哼一声:

“等那几个老狐狸露面,必定要将今日的损失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说罢解下腰间的弯刀,一层层地将裹得严严实实的烂布条拆开,流光一现,只见那弯刀圆如弦月,通体漆黑。柄刃交界处蛇纹环绕,浑然一体,刀面光可鉴人,不知由何种材料铸成,竟微显暗红的光芒,其上的铭文若隐若现,宛如游蛇吐信,使人畏而生寒。。。好一把绝世宝刀!

徐澄飞细细地摩挲着刀身上的古文,自言自语道:

“快出来透透气吧,伏虺,可别又委屈你了。。。”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什么人?”

“客官,是小店给您做的吃食到了。”

贺安飞奔去开门,徐澄飞连忙将伏虺刀收在身后。

送吃食的大娘黝黑干瘦,操着一口带方言味儿的官话将菜摆上桌:

“客官,这是小店的招牌酸汤鱼,这是我们这儿阿依族的特色刺梨烫酒,过节才有呢。。。”

“知道了,你放好就下去吧。”徐澄飞打断道。她见这大娘很不安分,进屋就眼珠子乱转,只想叫这人赶紧退下。

大娘应声离开,不曾想她早就瞧见了徐澄飞身后露出一截的宝刀,心中起了歹念。。。

旅途劳累,又有佳肴美酒在前,哪里还有这么多顾虑。贺安一手一个野蒿粑粑,连连称赞。徐澄飞也是心满意足,暗喜自己刚刚没退成今晚的这顿大餐。

酒足饭饱后,才有闲心欣赏窗外的街景,只见街上灯火通明,说书的卖艺的,摆摊的算命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看的徐澄飞心痒痒,当下决定以消食的名义上街溜达一圈。

贺安自是不必多言,孩子心性,见着新奇的都要停下来看两眼,不多时手上已经是泥人果脯,香包木雕,五脏俱全了。徐澄飞倒也不担心钱包,乐呵呵地跟着掏钱,有时还会赏给表演杂耍的几个铜板。

正当两人站在人群外围,对着边吹芦笙边跳舞的阿依人高声喝彩时,突然冲出几匹受惊的雪白骏马,末尾的白马一扬蹄,差点儿把马背上的人甩出去,周遭的人纷纷逃开,一片混乱。

马背上的人狼狈地稳住后,不禁用带北方口音的官话破口大骂,原是高声喝彩的观众惊了他们的马。

白马队伍里为首的是个身着低调墨蓝曳撒的青年女人,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偃旗息鼓,怏怏地跟上马儿的队伍。

至于徐澄飞贺安两人,没等围观的群众打抱不平,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回了福满楼大酒店。芦笙表演也不看了,祈福明灯也不点了。只因白马上那几位气派嚣张的公子腰间都佩有青黑丝带悬坠的青龙白玉环——正是大荣银海台郎官的身份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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