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鸡民是好鸡(第4页)
“好!”
如影浑身发抖,她险些跌在地上,甚至嘴角溢出鲜血,满口腥甜。
“我就去找你的那两个好邻居谈谈!”
“如影刚转生那段时间还记得母亲所说的完完整整的遗言,越到后来,她忘得越多,直到彻底歪曲成:让弟弟刻板地长大,不允许他张开翅膀,不允许他带有色彩,只许他像个最基本的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
“为什么没人提醒她?”
我看着她一瘸一拐却非得狂奔的背影,心头涌上一阵酸涩。
“她会疯掉。”
元一的瞳孔中倒映着如影越来越小的背影,说得很认真。
“走,跟上他们。”
元一拉住我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我向前冲去。
四周的景象飞速倒退,呼吸被拉得滚烫而急促。
地窖口映射出五彩斑斓的、玻璃折射似的灯光,向下,清野悠的live现场万分热闹,空中飘散着梦幻的泡泡,我仿佛置身地球明星的演唱会,舞台上的少女身着莫奈画作一般蓬蓬裙,她染着彩虹色长发,两个丸子乖巧地扎在头上,就像两个棒棒糖。
她站在灯光最中心,她发自内心地对大家微笑。
靠近她、靠近她……我听见少女婉转的歌喉,比黄鹂鸟儿还动听。
嗯?
啊?
诶?
我恍惚地看了看元一,他担忧地扶着我。
为什么舞台上的清野悠是人类?
……
范被驱逐了,他最后的眼神令敲钟人难忘——比豺狼还凶残,比毒蛇还怨恨。
敲钟人回到高塔似的与世隔绝的钟楼,他自上而下眺望远方:北方的日蚀之地太大了,永远也看不见尽头,南方的星星湖正如其名,湖水如夜空,波光粼粼像星星闪着光,湖中心有个小岛,岛上种了一棵星星树的树苗。
也不知道小树苗如今长多高了?
敲钟人看不清。
他只记得那是年轻时爱四处探险、游历的罗宾·吉斯在倒数第二趟旅程中亲自种下的,在二十八年前。
最后,敲钟人落寞地看着那口大得能遮住整个太阳的铃铛,“咚——”,下午六点到。
天色渐黑。
夜幕低垂。
……
钟楼东边的茅草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套了拉斐尔半天的麻袋口终于被解开,他浑身酸痛,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却在眼睛见到第一束光时看到一个陌生的、矮小的身影。
“是你,救了我……”
他出神地喃喃。
拉斐尔永远也想不到,将他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是打他的凶手之一。
拉斐尔永远也想不到,他的救命恩人是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