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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家伙的见闻色肯定知道他就在门口。
守在门边的士兵自然也不可能阻拦他,萨卡斯基推门进去,简单看了看院子。
地面周围没有落叶堆积,院子里的秋千、花架和桌椅都有使用的痕迹,虽然有灰尘,但并不多。
可见高杉桃这段时间并不是闷在屋里闭门不出,作息如常,跟守卫们的汇报差不多。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屋里走。
高杉桃坐在正屋里喝茶,她以前是很少喝茶的,这个萨卡斯基知道,因为她没有那个耐性等茶泡好再放凉。
她喜欢什么东西,就要立刻得到。
想要喝水,就得立刻喝温度最恰好的水;想要出海,立刻就要开着自己的船出海。
要是她自己那艘船暂时开不了,也不想想为什么开不了,扭头就藏在库赞那个蠢货的船里偷溜出去……
萨卡斯基抬脚进屋,在高杉桃面前坐下。
对面推过来一个茶杯,男人端起来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放下了。
庭院里慢慢积起一层樱花瓣时,萨卡斯基才开口:“……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高杉桃:“山葵泥和洋葱丝。没放很多,能喝得出来吗?”
萨卡斯基心想你再放多一点,今天这里就又要迎来火山大喷发了。
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甚至心中反而升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欣慰。
就像一个开明幸福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孩,大多时候都更敢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一样,高杉桃要是一直跟他相敬如宾,萨卡斯基恐怕会如临大敌——彻头彻尾出大问题。
这时候敢对他恶作剧,反而更像是平时的样子。
“中午吃了什么?”
“烤肉盖饭。”高杉桃说,“还有味增汤和煎鸡蛋。”
“明天是处刑日。”
“我知道。”她指指门外,“又是戒严又是疏散演练,想不知道都难吧。”
“事到临头,反而出现很多逃兵呢。”
萨卡斯基盯着她的眼睛,捏着黑皮手套的腕口向上拽了拽,说:“兵力虽然没有出现缺口,但更强大的战力总是需要的。”
高杉桃没说话。
“你的禁闭期快要结束了。”萨卡斯基直接问,“事到如今,你的想法有所改变吗?”
“没有。”
“如果你有这个意向,那么接下来……什么?”
“我说没有。”
萨卡斯基抬眼。
高杉桃坐在他面前,两手捧着茶杯,热汽凝结成一片小小水雾,看不清她的面孔。
眼睛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她点点头,重复一遍:“嗯,没有。”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像是两方都在用时间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
直到“唰”的一声轻响。
萨卡斯基站起身,握拳的时候,皮质手套发出小猫尖叫一样的怪声。
高杉桃抬头看他。
那张脸比刚进来的时候更黑沉,更冷漠。
“……既然还没有要反思的想法,说明这段时间的禁闭对你没有起效果。”
他往外走,看上去很随意地下了决断:“期限延长。没有我或者战国元帅的允许,不要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