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第1页）

“有的，有的，真的有！”夜婉从老远的地方就开始边跑边喊，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但声音在茶楼里还是格外清晰。

身后的墨程铮始终与她保持着几丈的距离，虽也迈开大步追赶，但步伐明显不如她轻快，都有些跟不上她了。

夜婉跑来坐下，徐段尉给她倒了杯茶水，“不着急，慢慢说。”

夜婉体力很好，没感觉有多累，不过倒是有些口干舌燥，将茶水一饮而尽。

墨程铮这时也过来了，扶着桌子，有些微微喘息，“跑的真快。”

“嘿嘿。”夜婉轻笑了两声，“说正事。那个故事里的姑娘，是几千年前流传出来的。”

“这么久？”徐段尉小声喃喃道。

“对啊，有这故事的时候，我也才一点点大。”夜婉回答他。

徐段尉压根没想到夜婉会正面回答自己，清咳了声，“那跟我们调查的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故事……”夜婉刻意压低了声线，手指紧紧捂住嘴巴，像是怕声音会惊动什么，“是真的。”

“没错！”墨程铮在一旁应和着。

“细说说。”萧念在一旁，不急不慢，给徐段尉倒着茶水。

徐段尉自然而然的接过。

夜婉看在眼里，眼睛都不愿从他们身上扒下来。

“嗯……那先生说，这个故事是改编来的，是一个姑娘写的，她是个名动一方的裁衣女，她将自己打拼，开店铺，最后名声大噪的故事写了下来，只不过后来她把自己所有的经营都交给了自己第一位女工，自己悄悄离开了。”

墨程铮接着夜婉的话，继续说，“那先生还说，在那时，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不败的容颜，她从成名到离开之间整整三十年，传闻中，她的样貌从来没有改变过，此外，还不计她自己摸爬滚打的那几年。”

“要这么说，来这个裁衣女确实是应该好好调查。”萧念微微垂下头，目光凝滞在桌面某处，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下巴，指腹恰好抵在下颌骨凸起的棱角上。

“那裁缝铺叫什么？有打听那裁衣女是哪里人吗？”徐段尉问他们俩。

“当然了。”夜婉指了指北方向，“那店里叫光谧，先生说，那姑娘老家就在北方的关中地带——单州。”

“光谧……的确，我从前在人界时，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这家店。要不要不现在就去？”徐段尉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行。”三人异口同声。

四人没有犹豫，也是抓紧时间准备向北，因为这个时候人不多，即使他们用法术飞过去，也不会引起骚动。

……

“唉……”墨程铮敲了敲店铺的门，“关门了。”

这个时候，人界开着门的，基本都是些闲乐的活动，晚上没有店铺会开门做生意。

徐段尉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停留了片刻，又默默移开。他知道是自己的抉择错误，喉头动了动，像是想咽下什么，但终究没出声。

萧念在他旁边，细微的动作的一清二楚，拉起他的，摩挲着徐段尉的手心，轻声说，“没人有异议。”

“嗯。”

徐段尉微微垂下眼帘，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眼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嘴角也努力向上弯了弯，可那笑意却怯怯地蜷在唇角，不敢肆意舒展。

目光与对方交汇的瞬间，眼神里盛着一种混杂着些许欢喜，像是冬日里融化的一小片积雪，透出底下悄然萌动的春意，温润却难言，仿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那抹开心正从眼底无声地漫上眉梢。

墨程铮当然听不见这边的动静，但夜婉可以，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画面太美，不忍心打扰他们。

“哥！”墨程铮没有回头看他们，指着前面那条还有灯火光的街，“那边应该有住的地方，咱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