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第3页）

不等萧念开口表达，就被捂住了嘴。

谁让他这嘴不老实，想到上次这嘴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尾巴，徐段尉的脸颊还是会泛起淡淡的红晕，从耳根蔓延至颧骨。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吞咽的动作带着一丝紧张，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的幅度比平时稍大。

为了防止被他们看出异样，徐段尉转头就跑奔跑时步伐轻快如飞，双腿摆动频率极高，每一步蹬地都充满弹性，膝盖微微弯曲又迅速伸展，没有多余的晃动，速度不断攀升，却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惊叹的轻灵与协调。

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夜婉和墨程铮的目光突然被远处那道疾驰的身影牢牢锁定。瞳孔微微收缩，视线像被磁石吸引般追随着对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眉心形成一道浅沟，嘴唇微张，似要脱口而出惊叹，却又被喉咙间的滞涩感堵住了声音。

两人屏住呼吸，胸腔凝固般停滞片刻，直到对方的身影如一道虚影掠过，消失不见。

“太快了吧……”夜婉一脸惊叹，“不过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嗯……”墨程铮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我哥他受不得冷，就受不了这天神湖畔周遭寒气吧。”

墨程铮回想到之前在神宫外遇到他们那次——那次也是这么过去的吧。

“走吧，我们也快跟上。”墨程铮望着前方的路，有些呆滞。

“嗯。”

夜婉看着这天神湖畔，不禁问着墨程铮，“这就是天神化作的冰域吗？”

“是，在这界域内，即便是神明都无法施展术法，像徐段尉，除了凝聚元神，恐怕也只是以肉体凡胎托举着我哥，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你哥和徐段尉是什么情况啊，跟我说说呗。”夜婉一脸好奇的看着墨程铮。

“这个啊……”墨程铮“嗯——”了好长时间了，最后只说了句，“我其实记不清了。”

“你怎么会记不清呢？我看你挺了解他们的，还是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墨程铮摇了摇头，“我是很了解他们，可是以前的事我真记不清，我只记得徐段尉那会儿出事了，我哥为了救他……”

“为了救他怎么了？”夜婉看着墨程铮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呃……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奇怪……”墨程铮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刚刚感觉话就在嘴边，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能我那时还小，什么都不记得。”

“你那时还小？你看着比徐段尉还要大吧。”夜婉歪着头看他。

“对啊……为什么呢……”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乱窜，像被摔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折射出一点模糊的光，却拼不出完整的图像。他拼命想抓住那些闪光的碎片，可指尖刚触到边缘，它们便像流沙般从指缝中溜走，只留下指尖的空虚。

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仿佛只要足够用力，记忆就会从喉咙里蹦出来。可越是用力，脑子就越像一团揉皱的纸，皱褶里塞满了混乱的线条，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墨程铮突然乱了，为什么自己曾经没有仔细想过这没有逻辑的一切，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合理，到底漏掉了什么……

夜婉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紧攥的拳头，将蜷缩的指节一根根展开。那动作像拆解一团纠缠的线，又似抚平一张皱巴巴的纸。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墨程铮，不要想了，你没事吧……”

墨程铮的肩膀原本像拉满的弓弦，僵硬地耸起，随着夜婉轻柔的抚摸，一寸寸地松弛下来，脊背的线条变得柔和。

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胸口起伏的幅度不再剧烈。紊乱的心跳重新找回节奏，如同暴风雨后的海浪，慢慢回归平静的潮汐。

“我……”墨程铮突然猛一抬头，“诶？你刚刚问我什么……我没听清……”

夜婉还在抚摸着墨程铮脊背的手一顿，被他这么一问也很蒙，“我有问你吗？我刚刚不是说了让你慢点跑，现在岔气了就好受了？”

“嘿嘿，那咱们还是走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