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骗鲤(第1页)
祁凡睇他一眼,只冷声道:“尽快。”
楚一心立时便改了口:“奴才明白。”
屋内忽地恢复了寂静,可却无人能知青花瓷缸中的那尾绯鲤的心中掀起了怎样的风浪。
方才那太监所言的是何意?
死得蹊跷?
她娘亲是失足落水砸伤脑部而亡,大夫们束手无策,皆言来不及了。
那段时日于她而言过于黑暗,她知晓娘亲因为爹爹的事日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可她却一度以为娘亲是因为伤心过度神思恍惚而落水。
她竟从未怀疑过娘亲的死因。
死得蹊跷?
姜灼璎沉在水底,任由波动着的水流拍打着身体,她不敢想,可她必须得想。
三载已然过去,她的孝期已然结束,若娘亲的死当真有异,那她必得寻出这其中的真相!
而距真相最近之人,那便是她跟前的这个男人。
如今嵘国的二皇子。
姜灼璎忽地发力往水面冲了上去,可原站在此处的男人已然没了踪迹。
姜灼璎绕着瓷缸的缸壁游着转圈,她原本是盼望着早些回庄子上去的。
可此事一出,她又想待在此处,等弄清了这其中的真相再回去。
她一夜无眠,待日上三竿之际,那尾火红的绯鲤依旧趴伏在缸底……
等姜灼璎再度恢复意识,头顶又传来了那太监尖细的嗓音。
“爷,灼灼的精神似是不大好,不仅胃口比不上从前,这天色大亮了竟也还在歇息。”
姜灼璎忙甩了甩脑袋,仰着头往上浮到了水面。
“哎?爷快瞧,灼灼总算是醒了!”
祁凡显然也在第一时间瞧见了生龙活虎的赤鲤,清淡细长的眸中划过一抹安定。
他淡淡颔首:“嗯,去厨房将灼灼的早膳取来。”
“得嘞,奴才这就去!”楚一心扫着拂尘,眉开眼笑地离开。
姜灼璎停在水面,她正直直盯着男人的脸,身为闺中少女,这是她第一回如此大胆直白地打量一个男人。
听闻当年的婉嫔极为貌美,这二皇子许是承袭了这项长处。
尽管着的是一身极为低调的鸦青直裾,上头也见不到任何绣样,可此人偏身姿修长挺拔,衬得他尽显清贵。
视线缓缓上移,薄唇如刃,鼻梁高耸挺拔,眼窝较深,眉眼间尽显深沉,黑沉沉的眼眸似深邃似疏离,似能吸纳一切。
姜灼璎见着那男人薄唇轻启:“不躲了?”
水中的小肥鲤摆了摆尾巴,转头又扎进了水中。
长得好又如何?总归是个不受圣上宠爱的,且还往她国公府安插了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