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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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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尚未结束,满场参赛者尚在第十箭徘徊,谢澄已将弓轻搁案上,朝老翁摊手:“我的彩头。”

他不仅要赢,更要赢得毫无悬念,赢得让她眼中只剩下他。

老翁回过神来,连忙撑竿将最高处的那盏写着“天下一绝”的虎灯勾下,递给谢澄。

这灯做的虎头虎脑,憨态可掬间又不失百兽之王的威严,南星从未见过这般精巧的花灯,正想凑过去看,就见一唇红齿白的少年将谢澄拦住。

少年一袭孔雀蓝色锦袍,长发高束,脚踩长靴,声音却细:“兄台瞧着面生,不知是何方人氏?”

南星有印象,这人适才得了十五分,是仅次于谢澄的最高分。

谢澄急着哄师妹开心,却被人一言不发地拦下,冷声道:“姑娘,借过。”

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见谢澄点破自己的伪装,眼中欣赏之色更甚,她拎起手中绘有兔子的花灯晃了晃。

那是三个把戏之一“穿花过叶”的彩头。

“郎君唤我冬儿即可,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请郎君去遇仙楼喝几盅春阳酒,郎君将金铃射虎的彩头相让于我,成全我一番苦心,可好?”

看客三三两两散去,南星本已站起,见状又坐回台上,好整以暇地观望。

华州富庶,民风开放,娘子们亦大胆热情,那日见绛夭做男装打扮,她疑惑不解。

绛夭说是因为城主千金及笄礼时扮作儿郎,表明她要像儿郎般顶天立地,志在四方。自那之后,女扮男装就成了华州新的风尚。

谢澄指着那盏精巧的兔子灯,缓缓开口:“开个价吧。”

冬儿嗤笑:“华州城里,还没人敢从我手里买东西。”

“九州之内,也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谢澄如是说。

冬儿复又打量谢澄。

衣裳并不华丽,可绣工超凡。宽肩窄腰,明明生了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可处处透着的疏离孤傲,为他平添人中龙凤的气度。

这话说的狂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非但不惹人嫌,还犹为可信。

“郎君是中州人?”

中州乃大齐皇都遗址,虽说几百年前大齐覆灭,九州再无王朝。可天潢贵胄、门阀世家的血脉依旧盘亘在中州,占据着人间的权力与财富。

冬儿静静等着谢澄的回应,却发现他的目光直直越过自己。

她顺着那道视线回头——一位梳着长辫的清冷美人正闲适地倚在座旁,眉宇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笃定与从容。

她的底气从何而来?冬儿心下不解。在她看来,这般金丝雀,若非倚仗身旁男子的宠爱,何以如此坦然?

回过神时,谢澄已径直走向看台,含笑朝那女子伸出手。那盏费心赢来的虎灯被他随意递出,他抬手轻轻捻了捻她的耳垂,姿态亲昵而珍重。

面对她时,他敛去了所有傲慢与疏离。那双桃花眼像是终于盼得了归鸟,漾开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勾人心魄,引人沉沦。可瞧那女子对自家郎君的兴趣,还没对虎灯的浓烈。

两人相偕往最后一个把戏“蟾宫折桂”走去。稍作迟疑,冬儿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杯杯不离夜已临——梦

疏星残月映重门——中

天、下、一、绝——人

[摸头]有没有人发现呀?

第77章悦仙灯会(二)

“蟾宫折桂”的场地是一汪池塘,水面上铺着错落的桂花砖,只够单足落脚。池塘中红鲤游弋,就显得独一只的金黄色的胖鲤鱼格外扎眼。

规则也很简单。二十人踩在桂花砖上摸鱼,可游走,可碰撞,落水出局,捉到黄金鲤者胜。

可不知为何,却无一人报名。

“郎君可敢和我比一场?我自幼习武,你要赢我可不容易。”冬儿追过来问道。三局两胜,这蟾宫折桂便是二人的决胜之局。

谢澄x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南星方才还笑他身为仙君与凡人相争,即便不动用灵力,亦是胜之不武。

他侧首,果见南星唇边含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这笑落在冬儿眼里,就藏着几分嘲弄和轻蔑了。她原本觉得谢澄颇合她眼缘,想招他做赘婿,可得知谢澄来自中州且已有佳人在侧,她便歇了心思。这样的郎君,多半是不愿入赘的。

男人多的是,她不屑于抢,却无法忍受被人嘲弄。既如此,冬儿反倒不肯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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