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第1页)
沉默之后,只听那人沉稳开口。
“殿下有关心这个的时间,不如关心点别的。”
赵琰:“?”
“否则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现在这样的危险当中了。”
赵琰:“……”
他今日不到寅时就起了床,到现在共做了三篇策论,四篇经科,外加练习骑射、围猎,现在不过关心一句你的婚事,就成不务正业了?!!
古人云,成家立业,成家也是一件大事不是吗?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搞不好还要为此被抓着上一堂课。
谢砚比他年长三岁,自记事起,他就是父皇口中经常念叨的对象,说他文章做的如何好,策论和经科又如何超过那些年长的堂官,就连投壶射覆这样的闲余,都要拿出来说教一番,简直就是他的童年阴影。
没想到再过三五年,谢砚直接成了圣上钦点的内议员并书房伴读,阴影直接成了实影。
他府内现在还无太子妃,不过已有两个良娣,谢砚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他很清楚,谢砚一直对他纳良娣的事情不满。
至少按照谢砚的想法,他应该是一月只归家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皇城内的办事厅里,或者干脆连家也不要回了,像他一样住在寺庙里才是。
不过寺庙啊……
也就谢砚那种人才能做出这种事了。
因此赵琰此刻也颇为识趣地没有回应,直到谢砚准备离开,他才非常积极地起身,给人送了出去。
太子府门口,宿雨早已等在了门口。
天色已近黄昏,夜里风凉,他从车里拿了件披风。
按照往常的习惯,他先是帮谢砚整理了一下衣摆,只是触及到腰部的时候,忽然一惊,睁大双眼,连语调都都不稳:“主、主子,你腰间的无事牌,怎、怎么不见了?!”
宿雨是他的贴身小厮,平日里的饮食起居,皆由他负责。
自他记事起,这块无事牌就在谢砚身上了。
谢砚幼时曾因一场意外落水,被救上来之后,连续多日高烧不退,各种汤药针灸皆无作用,甚至差点为此丢了性命。谢夫人无法,去拜访寺内高僧。得高僧指点后,用一块极稀有罕见的墨翠,做了块无事牌,让其常年挂在身上。
这些年,谢砚身子一直很好,很少有什么病痛的时刻,这个无事牌至多算个护身符一样,虽然不至于说当命根子一样守护,但至少也小心地存着护着。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看的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太子府就不见了?!
一想到这个无事牌的意义,宿雨脸色就苍白了几分,额头也冒了几分冷汗,呆立在原地。
眼前的谢砚倒是很淡定。
听到宿雨这么说,他也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
原本佩戴无事牌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宿雨焦急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落在太子府了?小的这就去找找。”
说完,他就要折返去太子府内,好像再晚几步,自己的命就要跟着没了似的。
只是还没跑两步,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冷清道:“慢着。”
他已经知道那块无事牌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