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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辞冷白的指尖轻抬,薄唇微启道:“县令急什么,嫌疑犯虽然不见了,但人还是要继续审才是,总不能让寺里的僧人没了公道可循。”
县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的缘故,他总觉得谢玄辞说的这僧人似乎意有所指。
但还不等他再细想一瞬,惊堂木忽然在堂上猛地响起。
“带尸体上前。”
很快便有仵作将慧恒的尸体抬了上来,只是他的尸体早就已经开始腐烂。
一抬上堂,那股腥臭的腐烂气息便在这四周开始蔓延。
主持和慧远微微远离,但动作幅度却并不大。
反而是站在谢玄辞身侧的县令有些忍不住,面上的神情青了紫,紫了白。
几欲做呕,直到将一张脸憋成酱紫色。
“我倒是想问问主持,这慧恒是什么时候入的这菩提寺?”
主持跪在身下,眼眸轻微的闪动了一瞬。
“老衲记的也不是很清楚,约莫是五六年前。”
“那他为何入寺?”
主持那知晓这许多,再说了他们本就不是那纯正的僧人,只是无奈蜗居在佛寺中罢了。
嘴上便胡乱寻了个借口道:“好似是看破红尘,所以一心向佛了。”
身后的青鱼见状大声呵斥了主持一声道:“简直胡言乱语。”
“根据我朝律法,想要入寺修行可不是一件易事,光是那度牒便不是轻易能拿到手的,再说了这寺中的度牒可都是需要在官府造册上报朝廷的。”
“但据我看,这菩提寺中修行的和尚倒是比官府规定的多上许多。”
此言一出,不止是主持,身侧的县令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下可不是简单的问罪了。
在本朝,因为僧人可免去徭役参军,便有许多人想要冒名进入寺中假意清修。
所以关于僧人的管控也极为严格。
但菩提寺中的僧人却比律法中规定的多了不知多少。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怕是没人能信。
住持本就得位不正,如今听见这番言语,心中更是紧张万分。
疑心这人看破了他们的身份。
微微抬起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谢玄辞。
只见他眉目如漆,那双眼更是深不可测幽深。
只是一眼,住持心中便忍不住生出几分战栗。
觉得心中的猜测怕是多半成了真的。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狡辩道:“大人说的哪里话,这度牒不易,来寺中清修的僧人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给与度牒,我等也需考察,所以寺中人便多了些。”
这番话倒也说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大师了。”说着,谢玄辞便起身朝着住持走去,伸手似是想要搀扶他起身。
住持以为蒙混过去了,心中还有几分侥幸,看来这谢玄辞也不过如此。
于是便毫无防备的顺着他的动作站起身来。
但,就在此时,谢玄辞忽然将他的双手交缠抬起,只见那宽大的僧衣下密密麻麻的伤疤在其手腕上纵横交加。
哪里是僧人该有的身体,分明是长期在刀口饮血的人才会有的!
身后的慧远没想到谢玄辞还有这一手,急忙站起身,却也还是晚了一步被青鱼轻易的止住捆绑。
“看来大师不仅佛法高深,身手也不差。”
见被看穿了,住持也不再躲闪,当机立断的想要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