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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闻折柳主动唤痛的,怕是只有何霁月何大司马罢?他又不是闻折柳口中的情娘,还是少出声为妙。
贺兰远就在不远处,不多时便至。
她指挥小白将闻折柳锦裤褪下,好生观察产道情形,片刻后,蹙眉不语。
“如,呃,如何?”
久未听见贺兰远吭声,闻折柳顶着满头汗水,艰难发问。
贺兰远又给闻折柳把过脉,才垂头,低声回话:“陛下,您胎浆已出,可产道才开,孩子尚未冒头,怕是要等上一等。”
闻折柳话语断断续续。
“可是,嗯,她已经……呃……”
“陛下恕罪,您虽破了胎浆,可产道才刚开了条缝,孩子体型又大,不可贸然生产,您且歇息片刻,攒一攒体力。”
贺兰远瞥了眼“端坐”龙椅,好似不愿动弹的闻折柳,小心翼翼劝:“龙椅下方有所阻碍,不好生产,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您先移到孕夫椅上。”
闻折柳不言,只抬手。
小白会意,拿起匕首,硬生生将龙椅坐垫沿着闻折柳的身形,割去阻碍生产的一大块棉絮。
“她就是,这龙椅的主人,朕要,堂堂正正,生下她,不必,移。”
他话语虽轻,但字字铿锵。
贺兰远不敢再劝。
孕夫分娩姿势多样,坐姿最常用,龙椅再怎么尊贵,神圣不可侵犯,好歹也是椅,闻折柳在龙椅上分娩,虽说不甚方便,但也确实不是不行。
孕夫怀孕期间总伤春悲秋,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
她只是个小小太医,自然是遵照闻折柳吩咐行事,闻折柳死活不愿,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么?
“是,微臣这就去派人去喊接生公来。”
贺兰远躬身退开。
女男授受不亲,独孤秋不便多待,随贺兰远退去。
空旷大殿内,只剩闻折柳与小白二人。
闻折柳这才将痛郁从口鼻哼出。
这孩子,不仅是个做事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还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犟种。
方才那么火急火燎要出来,好不容易被他轻声细语哄住,这会儿真给她出来,她又不乐意了。
非得藏在待了八个月的地方,任由他怎么使劲儿,也不肯动弹。
“呃!”真是折煞她老父亲也。
贺兰远带人去做备产的相关事宜,小白留在闻折柳身旁守候,他拿起丝绸做的软帕子,轻轻点掉闻折柳额角冒出的细汗。
“陛下,很痛么?”小白若是条
狗,必然尾巴下垂,在替主人默哀。
闻折柳痛得有些神志不清。
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举止端庄。
他勉强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废话。”
小白再不敢吱声。
闻折柳咬牙忍过一阵坠胀,下颌微抬。
“你去看,产道,开多少了?”
小白掀开盖在闻折柳肚子上的薄被,观察了半刻,才皱着眉头回答:“应该快了……抱歉陛下,属下不懂这东西。”
痛楚时轻时重,闻折柳缓过一阵急疼,面上又浮现些许血色。
“把贺兰远,给朕,喊回来。”
贺兰远随召归殿,身后还跟着个接生公,二人规规矩矩给闻折柳行过礼,才在他不耐烦的嗓音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