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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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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破空之声尖利如鬼泣,每一次停顿,刃尖都精准地指向人体最脆弱的咽喉、心口、太阳穴。

他的步伐诡异难测,时而如鬼魅滑步,时而似山岳顿挫,身形在狭小空间内辗转腾挪,带起的风扑灭了最近的一盏灯烛。

“杀人不是比武,不求好看,只求毙命。”萧寒声收势,气息平稳如初。他将短剑抛给谢知白,“用你所有的力气,刺过来。”

谢知白握紧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入掌心。

他盯着几步之外的萧寒声,胸腔中积压的悲愤与绝望如同沸腾的岩浆,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剑锋直指萧寒声心口!

萧寒声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在剑尖及体的刹那,他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与中指精准地夹住剑脊!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透过剑身传来,谢知白只觉虎口剧痛,短剑瞬间脱手,“当啷”坠地。

同时,萧寒声的右手并指如刀,已虚虚停在他喉结前半寸。

指尖带起的劲风,刺得他喉间皮肤生疼。

“愤怒是柴薪,能燃起杀意,却也会烧毁你的判断。”

萧寒声收回手,声音冷冽,

“真正的杀意,是冰封的火焰。你看似全力一击,实则脚步虚浮,手臂颤抖,破绽百出。赵鹏身边的一条狗,都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谢知白剧烈喘息,额角青筋跳动,方才用力过猛牵动了内腑旧伤,喉间又泛起腥甜。

他死死盯着地上的短剑,突然弯腰拾起,再次摆出进攻的姿态。

这一次,他没有嘶吼,只是抿紧了渗血的唇,眼底的黑暗沉凝如铁。

萧寒声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认可:“再来。”

接下来的日子,静室成了炼狱。

萧寒声的训练残酷而高效。

他将谢知白逼至极限,又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将他拉回。

每一次刺击的角度,每一次闪避的时机,每一次呼吸的配合,都被反复锤炼。

谢知白旧伤未愈的身体承受着巨大负荷,咳血成了家常便饭,沈太医的药几乎未曾断过。

但他眼中那点执拗的光,却一天比一天更亮,更冷。

“为何帮我?”一次训练间隙,谢知白咳喘稍定,倚着冰冷的墙壁,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嶙峋的肋骨轮廓。

他望着正在擦拭一把匕首的萧寒声,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萧寒声擦拭匕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刀刃在他指间翻飞,如同活物。

“十五年前,废太子谢明昭于东宫自焚,其党羽被屠戮殆尽,史称‘昭明之变’。”

他抬起眼,目光如冰锥刺向谢知白,

“世人皆知,告发太子谋反、率兵攻破东宫宫门的,是当时的禁军副统领萧远山——我的父亲。”

谢知白瞳孔骤缩。昭明之变!那是他那所谓的父皇登基前最后、也是最血腥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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