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密会（第2页）

“这里……我去过。”她喃喃道，“去年冬天，我说自己发烧在家休息，但实际上……我醒来时就在一座地下洞穴里，手里拿着这块石头。”

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半透明的冰晶，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轻轻一敲，竟发出钟鸣般的清音。

萨曼莎接过冰晶，脸色骤变：“这是‘共鸣骨’！霜巨人生前用来传递信息的器官碎片！怎么可能出现在人类手中？！”

“所以……我不是第一次进入冰棺系统了。”珀茜低声说，“在过去七年里，我已经替它完成了部分‘归位仪式’，只是我不知道。”

空气仿佛结冰。

西伦猛地意识到什么：“苔丝……她是不是也这样失踪过？”

他冲向书桌，翻出助手档案。一页页扫过，最终停在一行小字上：

>“入职前经历：幼年居于极北哨站，监护人因‘气候事故’死亡；本人曾失踪四十八日，后于雪地中自行走出，无外伤，记忆缺失。”

“她在替它收集容器。”西伦声音冰冷，“每一个曾接触冰棺并幸存下来的孩子，都会成为‘活钥匙’。而珀茜……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

萨曼莎闭上眼，手指抚过怀表上的霜花：“九口冰棺需要九个引导者，但前八个已经找到了宿主，只是尚未激活。只有第九个??真正的‘门扉守望者’??必须自愿走入。”

她睁开眼，直视珀茜：“你不是偶然被选中的。你是被‘养’出来的。”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进西伦莎的心脏。她踉跄后退一步：“不可能……我只是想给她一个玩具柜……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该怪自己。”珀茜抱住母亲，“也许命运早就写好了。但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可以选择怎么走完这条路。”

风雪拍打穹顶，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

次日清晨，飞艇“破晓号”悄然升空，脱离城市气流层，驶向北方。船舱内，装备已准备完毕：反魔力护盾发生器、时间锚定绳索、三枚由萨曼莎亲手炼制的“断忆炸弹”，以及那本青铜笔记。

途中，萨曼莎开始教导珀茜如何感知时间断层。

“闭上眼睛。”她在冥想室中低语，“回想你第一次打开衣柜的感觉。”

珀茜依言而行。

刹那间，她的意识坠入一片虚白空间。脚下是无限延伸的镜面冰原，头顶无天无日，唯有九根巨大冰柱耸立四方，每一根内部都冻结着一个人影。他们的嘴微张，似乎在歌唱，却没有声音。

而在最中央，一道裂隙缓缓张开，伸出一只由霜雾组成的手，向她招来。

“别碰它！”萨曼莎厉喝，一把将她拉回现实。

珀茜喘息着睁眼，额头渗出冷汗：“它……叫我姐姐。”

“因为它以为你是同类。”萨曼莎神色凝重，“在它看来，你已经是半个‘冰汽之子’了。”

“那我该怎么骗过它？”

“用真实的情感。”老法师缓缓道，“它能分辨谎言，但它无法理解牺牲。当你走进去的时候，不要想着‘摧毁’，要想着‘拯救’。让它看到你愿意为他人死去的决心??那才是它从未见过的东西。”

旅程持续了六天。飞艇穿越风暴带，绕开教会巡逻舰队，在第七日凌晨抵达永眠谷外围。

从空中望去，这片山谷宛如一只巨兽的咽喉，四周山壁垂直而下，覆盖着永不融化的黑冰。谷底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隐约可见九座石坛呈环形排列，每座坛上都矗立着一口巨大的棺椁??八口已开启，唯有最中央那一口仍紧闭着，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会崩裂。

“磁场干扰太强，飞艇无法降落。”驾驶员报告，“最多悬停五公里外。”

“那就徒步。”西伦系紧斗篷，“我们没得选。”

一行人穿戴防护装备，携带仪器与武器，踏上了最后一段路。

越接近山谷，气温越低。呼吸在空中凝成冰晶，脚步踩在雪地上不再发出声响??仿佛连声音都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