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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孙敖前往匈奴没迎接到李陵,就谎称他正在为匈奴练兵。刘彻以为李陵已经转换了立场,准备帮匈奴人攻打汉朝,一气之下就把李陵全家都给杀了。”

“当时的士人也以李陵不能死节为耻,为他游说的司马迁遭受了腐刑,即使后来证实为匈奴练兵者另有其人,但人死不能复生。”

“李陵心灰意冷,不愿再归汉,最终病死在了匈奴。”

“什么谎称?”李广气急,怒视公孙敖,双目含泪,“陛下,这是诬告!”

公孙敖慌乱不已,若真被认定为诬告,那便是他品性的问题了,这在本朝是非常严重的指控:“陛下,臣臣一向愚钝,如若确实有人在为匈奴练兵,臣记错名字也说不定啊,陛下!”

刘彻扯了扯嘴角,看向卫青。

卫青心中叹气:

他不愿意相信,好友未来会变成一个为了掩盖自己无功而返、就谎报军情的无德之人。

就当是公孙敖眼拙,认错了为匈奴练兵的人吧。

卫青附和了公孙敖的说法,神色躲闪,避开了李广愤怒怨恨的目光。

刘彻倒不在乎这家伙究竟是蠢笨之人还是卑劣之人。

仲卿从前便待公孙敖极佳,已经给了他封侯的机会,如今又为了他不惜与李广交恶,想来已经还清从前的恩情了。

今后如何,就看公孙敖自己的造化了吧。

却听明女郎继续说道:“在艺术创作中,李陵经常和苏武一起出现,二人在匈奴的对答和临别赠诗令人唏嘘,前者在命运的戏弄下流亡异域,即便如此仍心系故国;后者出使匈奴,被困十九年,爱国忠贞,持节不屈,终回故土。”

苏武?这又是谁?

刘彻稍加思索:“可是苏建次子?”

苏建去年出征时全军覆没,只身一人逃回到了卫青那里。

将领们争执要不要杀他以正军威,卫青行事一向恭谨,坚持要把此事交由天子决断。

后苏建出钱免于死罪,被废为平民。

前些时日,刘彻还有意起复他为代郡太守,这才对他的几个儿子都有些许印象。

自“不杀之恩”后,苏建与卫青颇有私交。

卫青答道:“苏建次子苏武,如今官拜郎官,年方十九。”

刘彻怔愣了一瞬:十九岁啊。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九年呢?

卫长公主拽了拽霍去病的宽袖,附耳道:“被扣留在匈奴的使臣如今都怎么样了?”

她刚接手军务,只知道自开战以来,匈奴扣押了许多本朝派去刺探情报的使者,本朝亦如是。

但他们在匈奴过得怎么样,卫长公主就不得而知了。

霍去病面色凝重,亦低声道:“顾及宗族家人,降者不多,大多扛不过匈奴人的折磨,死于牢狱之中了,少数蛰伏,以期后日。”

卫长公主颌首,颇为敬佩道:“这苏武能坚持十九年,确实不凡。”

霍去病挑了挑眉:“命硬。他父亲苏建也是,手下都死完了,自己作为将领还活着。”

卫长公主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毕竟舅舅一直教导他们要身先士卒:

安营扎寨凿井取水时,要让兵士们先喝,自己后喝;渡河也要等兵士们过完,自己再过;上面赏赐的金银钱帛,也应尽数赐给军吏们。

但转念想到表弟的寿数,卫长公主没好气地肘击了一下霍去病:“那也比你好。”

“你倒是爱惜士卒,但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卫长公主只觉自己操碎了心,“可别真像明女郎所说的那样,手下都活得好好的,你这个将领倒是早早病逝了。”

霍去病还要再说,却听明女郎在天幕之上语出惊人:“野史中总说霍去病是刘小猪和卫青的儿子,其实也有些道理,毕竟这‘一家三口’的感情,真是坚不可摧啊!”

朝臣们倒吸一口冷气,连一向沉稳的卫青也满脸震惊,霍去病面无表情,嗖嗖往外放冷气。

刘彻倒是颇为惋惜:“朕倒是真想有去病这样的儿子。”

陛下住口!这是他们在朝会上该听到的话吗?

大臣们都像鹌鹑一样缩着头:司马迁把卫霍放进佞幸列传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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