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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其实有些担心,回去迟了,还是会被打的。
小玫提议:“等你朱闵叔叔回来,我们一起送你回去。”
但十分钟后,等来的不是朱闵,而是楠楠的爸妈。
男人并不如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很瘦弱,看上去还不到一米七,眼睑下一小片青黑色,眼瞳阴沉沉的,比外头的雨还有冷。
他身边跟着楠楠的母亲,凌乱的长发束在脑后,银丝和黑发交错,紧抿着唇,却频频看着丈夫,满是皱纹的手攥着衣袖,惧意与担心拧在眉间。
男人的手里还拿着鞭子,压根不顾在场的人,扯着楠楠的手甩了过去。
幸好有个男大学生眼疾手快地扯住了鞭子,几人纷纷挡在小姑娘面前,“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们屁事!都给老子滚开!”
“楠楠!过来!”
“你们敢动手,我报警!”
“你试试!这是家务事,警察来也没用!”
男人不屑,却没想到这几个年轻人是动真格的。
直至警察来之前,大家一直护着楠楠,没让他们靠近一分。
楠楠一直抓着方知漓的手沉默不语,等警察来了,刚才气焰嚣张的男人立刻讪讪变了一副面孔,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等你们走了,他又会打我的。”
方知漓看向小姑娘,她的眼睛很红,却又好像已经麻木了。
“每次有警察来,他都好像很听话,可是走后,他的鞭子只会更狠,妈妈会责怪我不懂事,弟弟指责我做饭太迟。”
“所以,没用的,我知道,警察叔叔也不想管了。”
方知漓看向在不远处听大学生说话的警察,的的确确,态度异常的冷淡麻木。
“你看,我也被打过。”
沥棠气温冷,这段时间,她穿的都是长袖。
但在这一刻,她将衣袖节节挽了起来,露出了道道丑陋的疤痕,黏在女人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楠楠不可思议地张着唇,方知漓给她看完手臂上的,比了一个手势,“其实身上也有,差不多这么大,像蜈蚣一样。”
“我现在也不能久坐,不然腰会很疼,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八岁吧?被我爸喝醉酒推下楼的。”
“姐姐”
楠楠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漂亮又从容的姐姐,竟然会和她遇到过一样的事。
“特别极端的时候我在想,还不如让我在那时候死了,或者坐轮椅算了,说不定他会嫌我拖累,任由我自生自灭。”
不远处,警察还在教育那群人,楠楠在此刻,却只听得见她说的话。
“但我后来想,我凭什么落到这样的结局呀?”
方知漓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这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错,不是吗?”
楠楠瘪着嘴,似乎觉得她与自己同病相怜,“你那时候,有人帮你吗?”
“有啊。”
方知漓说,“有一位很好的长辈,叫唐千龄,你知道吗?她特别酷,就没有她打不赢的官司。”
“还有我的好朋友李牧槐,我们都是被霸凌的人,他会给我介绍工作。”
“有一个比我小几岁的朋友,叫唐靳舟,他在搬家前留了电话,说要是要离家出走了,可以去找他,他有钱。”
楠楠眼巴巴的,“他们都好好。”
方知漓笑着嗯了声,“其实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