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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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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狄更斯打来电话的时候,阿诺德正站在木屋的房檐下,一双手犹犹豫豫地伸出又收回,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地接住了滑落的雪——他常年待在温暖的伦敦,那里就算是冬季,都不常下雪,更没有俄罗斯这样的大雪。

果戈里的异能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如刮骨刀一样的冷风也停歇了,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在此时化作了一副美景,阿诺德戴着条厚厚的围巾,就忍不住跑出来看雪了。

他的手一接触到雪,就被凉得一抖,立刻把冰凉的手放到五条悟的脖子上取暖,冰得五条悟差点翻脸,“你干什么!?我的手还不够你摸吗,非要把雪抹我脖子上!”

五条悟后退好几步,但是阿诺德根本不放过他,他越是后退,阿诺德就越想用他取暖。

最后,五条悟退无可退,气喘吁吁地瞪着阿诺德,脸也红了,大概是气的。

阿诺德只觉得好玩,他见五条悟看起来要气得晕过去了,寻思着今天就到这里吧,总要适可而止。

阿诺德几个小时前才一本正经地忽悠了五条悟,五条悟醒悟过来之后过来质问他,他还得意地承认了这次捉弄,这样恶劣的行径搞得五条悟都不乐意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老子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五条悟满脸都是被欺骗的愤怒,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用了一个粗俗的自称。

见对方怒气冲冲地走了,阿诺德本来没有哄人的意思,但是他想出去看雪,又想用五条悟暖手。单就暖手这件事上,强扭的瓜不甜。

于是阿诺德思考了一秒钟,尝试性地说道,“其实我原本想说的是,你做得不错,把我交给你的事完成得很好——我是说,你把果戈里照顾得挺好的。但是……”一看到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恶作剧。

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出口,五条悟就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他听到了什么?

他狐疑地盯着阿诺德的脸,试图从中看出谎言的意味。但是对方的神情无比真诚,仿佛对方真的这样认为——他这事儿办得不错。

“……”五条悟臭着一张脸,僵硬着身体,被阿诺德拽到了屋子外面。他对雪没什么兴趣,他出来只是因为阿诺德的强买强卖而已,如果有的选,他才不会出来——绝对不会。

半晌,他的脑子里才后知后觉地运作起来。

……等等,阿诺德是不是说他干得不错?

……

对方真的这样说了?

五条悟坐在扫完雪的台阶上,完全不介意木板缝隙中残余的雪。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阿诺德,对方蹲在一堆雪前,谨慎地戴着毛绒手套,在松软的积雪上按了一个手印,然后满意地看了一会儿,又去按另一个手印。

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尝试着用爪子在早晚会融化的雪上留下痕迹。

但是手套不是防水的,人的体温透过手套,使手心的雪团融化,阿诺德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湿意,就把手套摘了。然后五条悟才知道阿诺德肯说好话的原因——原来对方只是想拿他暖手。

五条悟脸臭得要命,他后悔没戴手套了,阿诺德的怪力差点把他手的骨头捏碎了!

“想循环使用就给我珍惜一点啊!”他忍无可忍地说道。

阿诺德难得听话地松开了一点,五条悟这才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再后来就是阿诺德变本加厉地把指缝沾着雪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五条悟成了那只被强扭的瓜,要不是狄更斯恰巧打来了电话,他还要遭受许久阿诺德的折磨。

阿诺德不情不愿地放过了他,进屋拿起座机的话筒,“喂?”

“我是狄更斯,冒昧打扰,这通电话是为公事,就莫斯科异常暴雪一事,你能否提供一些细节?”狄更斯客气地说道。

阿诺德目光落在了昏睡着的果戈里身上,心道,机会送上门来了。

“暴雪天气是由一人的异能暴动引起,现在他已经落在我手里了,”阿诺德状似抱怨地说道,“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浪费了我宝贵的度假时间——”

“我明白了,”话筒里传来狄更斯冷静的声音,“这个由俄方纵容异能者挑衅作乱引起,导致我方友好来访的超越者受到重大影响的外交事件,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大概是没什么话可说了,狄更斯顿了顿,送上了平平无奇的祝福,“玩得开心,有事随时联系。”

阿诺德“嗯”了声,率先挂断了电话,狄更斯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他要么把果戈里留下,要么直接杀了,估摸着两三天就能解决后续衍生的问题,让俄国不计较果戈里的去向。

此时,五条悟也踩着鞋底的雪进了屋,双手插兜,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阿诺德却浑然不觉似的,他拉着五条悟,让对方在他的力道下被迫坐到壁炉边上烤火,在炉火的衬托下,就连那张明摆着不高兴的脸都显得柔和了许多,火焰在壁炉里燃烧着,时不时发出爆竹似的声响,为这座仅住着二三人的空旷木屋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在这样安宁的气氛下,五条悟本来的不爽都消散了不少,他眼不见心为净地背对着阿诺德,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随手拿了本翻开的书,就这么躺着仰头看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泛起困意,手越来越低,书本失去支撑,盖住了五条悟的脸。

阿诺德注意到轻而缓的呼吸声,视线移到身侧的单人沙发,看不清五条悟的脸,只看到对方的胸口平缓地起伏着,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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