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页)
他之所以用“自由”回答果戈里的问题,就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认为,人活着是为了遵从自己的内心,而不应该受到其他人或物的桎梏——人理应为自己而活,当一个婴儿在这个广袤的世界呱呱落地时,就天然地拥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
幽魂时期的他都可以姑且称之为自由,现在拥有实体的他就更不用说了。他可以随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可以轻易杀死冒犯自己的无礼之人,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只因他有能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只要他想,他什么都能做到。在世人眼中,或许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的无拘无束,也是客观意义上最符合自由的生活。
阿诺德把果戈里带回了莎士比亚的木屋,这里的部分电路坏了,不过壁炉旁边还是温暖的,里头的柴火发出象征温暖的噼啪声,在果戈里麻木的脸映出一种暖意的橘红。
五条悟问道,“你怎么捡了个小孩子回来?”
阿诺德瞥了他一眼,视线转移到果戈里身上,垂眸在果戈里身上戳了戳,“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鬼罢了。”
阿诺德罕见地有些淡淡的。他出门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叫人毫不怀疑他会给搞事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五条悟都准备好联系大使馆提前处理人命事故了。
结果阿诺德回来时却没有多少怒意,平静地带回了一个看似与暴风雪不相关的孩子,顶多因为计划有变而显得几分郁闷。
“你把引起暴风雪的罪魁祸首解决掉了吗?”
“喏,”闻言,阿诺德朝昏迷的果戈里努了努嘴,果戈里蜷缩在阿诺德的小腿旁边,像只冻僵的小狐狸,“他就是了。”
“?”五条悟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是个小孩子吗?”
阿诺德打了个哈欠,“算是超越者预备役吧,他濒死时引发了异能暴动,有后遗症的那种——没必要杀,因为即使放着不管,莫斯科的暴风雪也会很快停下的,小孩子的躯体没办法再支撑这样庞大的能量爆发了。”
五条悟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阿诺德答道,“果戈里。”
阿诺德察觉到胳膊有什么僵冷的东西挨了上来,低头一看,果戈里在无意识地接近身边的暖源,果戈里意识还模糊着,本能地从他人身上汲取温暖。
不过阿诺德自己也怕冷,不乐意被分走有限的热量。因此上楼随便搬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把果戈里像个粽子一样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靠在毛绒被套上的白毛脑袋。
稚嫩的眉眼在火光的照射下舒展开来,乍一看很安静,他没有挣扎,也有可能是因为被裹得太紧,挣扎不了。
木屋室内到处都铺着厚重的地毯,踩上去有种轻微的摩擦声,静谧的声响与窗外的风雪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心安的感觉。
果戈里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在家乡的田野里,坐在树桩上眺望着耕作的人们,每当他一个人悄悄溜出来的时候,就会有种久违的自在,短暂地逃脱了那个充满着酒精气息和女人哭叫声的摇摇欲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