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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凤池此刻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之外。
并不应答她的那声“凌相”。
两人在近处凝视片刻,他握住她的手,捂在自己唇上。
章晗玉一怔,忽地反应过来。
昨晚他喊了两声:晗玉,自己不肯承认,还捂住他的嘴,不许再喊。
今日她喊凌相,他也不认?
掌心传来痒痒的亲吻。她吃不住痒,小声吸着气挪开手。手刚挪开,悬空的手腕就被压去枕边。
原本落在掌心的亲吻,如今落在唇上,脸颊,耳边。
两人气息渐乱,她又喊了声“凌相?”对方始终不言语。
她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继续顶着张玉的假皮。对方也不认,也要继续顶着贵客的名头。
所以,眼下是个什么场面?
两边都披一层假皮?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假皮,互不承认?装作不知?
章晗玉难有点混乱,但对方此刻也不见得有多清醒。
垂落的帷帐流苏不断晃动。
这回的动静,比起昨晚久别重逢的小心谨慎、似乎怕弄伤了她……激烈很多。
朝食就在这时送来。
惜罗敲了半天的门,又往门里喊了好几声,院门里始终无人应答。
等朝食吃进嘴时,粥都凉了。
凌家护卫小跑送去厨房,重新又热过一遍。
章晗玉提着筷子,裹着贵客的大氅,没骨头似的懒散靠坐在窗边,斜睨疑似凌长泰的领头护卫走进屋来,顶个黑幕篱,一声不吭地把热粥送来面前。
她接过粥,笑问:“林护卫?”
“林护卫”一哆嗦,差点把粥给摔了。
她不肯轻易放过这位。至今还顶着黑幕篱,骗鬼呢?
“怎么听不到你说话,林护卫?你主人有哑疾,你也有哑疾?”
“林护卫”无处可躲,向主人递去无助的视线。
贵客淡然用饭。
他身有哑疾,说不了话。
“林护卫”只好粗着嗓子,发出公鸭似的声音:“可以说话。小人嗓音难听。”
“确实够难听的。“章哈玉嫌弃道:”少说两句。”
凌长泰:……
凌长泰走出屋外,人快疯了。阿郎和主母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主母都留宿了,怎么可能没认出阿郎!
如果没认出阿郎,主母昨夜又留宿……那不是给阿郎戴绿帽子吗?
所以主母到底认出阿郎了没有?自己还要不要继续伪装“林侍卫?”??
哎,这趟苦差他就不该来。
凌长泰满面纠结,蹲在院门外不动了……
屋里的章晗玉也在边吃边想。
很好。
前夫换个身份,赖在她家不走了。
昨晚她理应坚决推拒,连踢带打,大声求救,誓死不从,再连夜把前夫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