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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却把青梅嗅1(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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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刚到院中,陆观阙便被一群华服公子哥儿团团围住。推脱不得,他只得如众星拱月般立于人丛中。

远处孟悬黎悻悻一笑,指了指院外亭子,示意自己先去等候。陆观阙勉力颔首,目送她身影渐远,没入花木深处。

微风拂过,午后暖阳倾洒,令人慵懒欲眠。孟悬黎见四下无人,便择了近水一处凉亭,步入其中。

尚未落座,便瞧见石桌上搁着一局残棋。孟悬黎闲来无事,倚坐石凳,信手拈起几枚黑白子,自顾自对着棋盘摆弄。

日影西斜,光晕灼人。孟悬黎觉面颊发烫,正欲举袖擦拭,忽觉侧面一道目光,正凝视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忙起身,依男子之仪,拱手施礼。

那人站在远处,像个傻子,纹丝不动。

孟悬黎尴尬一笑,正欲举步去寻陆观阙,那人却猛地逼近,不由分说将她狠狠拥入怀中,喉间哽咽,声泪俱下:“敏敏!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何处?”

“我寻你……寻得好苦……”

孟悬黎受惊,急欲挣脱,奈何那人臂膀不肯松开,情急之下,她只能狠狠去踩对方锦靴。

那人吃痛,泪眼婆娑望来:“敏敏……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什,什么敏敏!公子认错人了!”

孟悬黎嗓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惊惶,转身扑向亭柱,折了根树枝,站在石栏上,作势要刺他。

这人是怎么了?

难不成也有疯病?

东都城怎么这么多有疯病的人?

孟悬黎实在想不通。

“敏敏莫要骗我,纵使你身着男装,这眉眼体态,我断不会认错……”那人神思恍惚,竟又要上前搂抱。

孟悬黎跟见了鬼一样,用树枝去刺他,失声惊呼:“来人啊!走水了!来人啊!”

陆观阙方才脱身,行至园中,便听到孟悬黎的声音,面色骤变,疾步赶至,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景象。

年逾三十的临安侯魏渊,竟欲对他的妻子用强?

怒火灼心,陆观阙强抑翻涌气血,快步上前,掌心稳稳托住孟悬黎后腰,将她从石栏上放下来。

他声线沉冷如铁:“许久不见侯爷了,未曾想,竟在此处偶遇您老人家了。”

说到“老人家”,他故意加重语气。

魏渊见孟悬黎松了树枝,躲于陆观阙身后,面色霎时惨白如纸,颤声道:“她……她是孟家那位姑娘?”

陆观阙眸色晦暗不明,缓缓摇首:“侯爷错了。她如今是观阙的发妻。”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魏渊忘了礼数,踉跄上前,指着石桌,“敏敏你看!这棋子是你当年所留,还有我这身衣袍,亦是你亲手缝制,你都忘了么?”

孟悬黎轻扯陆观阙衣袖,指尖点了点太阳穴。陆观阙几不可察地摇首,臂膀一紧,将她全然护住。

他看向魏渊,声寒如冰:“晚辈身子不适,恕难奉陪,先告辞了。”

“等等……”魏渊望着二人相携背影,颓然喃喃,“是……是我认错了人,观阙莫要见怪。”

陆观阙并未回头,只略微颔首,便揽着孟悬黎快步离去。

经此变故,孟悬黎再无闲游之心。

二人一路默然。及至归府,孟悬黎换下男装,浸入浴桶温水中,惊魂未定。

水波微漾间,她见陆观阙阴着脸,绕屏而入。

孟悬黎慌忙环臂,身子沉入水中。陆观阙目光偏转,并不看她,只幽然道:“想问什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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