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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三十四(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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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你知道吗?我却不太相信。」

今天的事,只是其中之一,归咎起来我和他之间,有太多不清不楚的因素,而又主要在于我和他感情的不对等。

仅仅这样虚浮的一层关係,我不能轻易依靠他。我不知他心里感觉怎么样,但我觉得疲惫。

我低道:「算了——赵宽宜,算了,我和你,我们之间就算了吧。我们,根本不能算在一起。不只因我妈的事,还有别的,週刊的,我不是指报导,你可能不当一回事,但我很希望你能当一回事。说起来,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的事,你不告诉我。」

赵宽宜在那里沉默了有好一会儿。出于莫名,我仍不愿意先掛掉了电话。

这之后,他道:「我明白了。」

三十四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将近五点半鐘。

外头的办公区位子不很空,还有人,气氛愜意,差不多在预备下班了。不过没有谁在急急地收拾。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到两天前才放晴。太阳出来,温度跟着升高,在外头简直待不住一时半刻。平日早上刚进公司,就恨不得下班的眾人,到鐘点了仍旧赖着;免费空调当吹一次是一次。

「总经理要回去了?」

走过去时,部门里有人问。我微一点头,笑一笑,逕自往前走。身后隐约有动静,似听有谁喊el问一句什么。

我已经走得远了。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有来电。我空出一手去接,一面变换车道。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在报出一个地点,问去不去。

「去啊。」我笑答:「不如搭我的车,总要一个安全驾驶。」

叶文礼在那也笑着,「就预备拿我挡酒了?我本来还指望你——好吧,等你了。」

「等等见。」

掛下通话,我继续开了一段路,到熟识的酒坊拿一支格兰菲迪二十六年份的。又驱车,往大安路的方向,很快到了一栋大楼前。

叶文礼已等在楼下。他上了车,先递给我一只提袋。

我接过,不想有点重量,笑问:「是什么?」

叶文礼一面系安全带,一面讲:「油渍蕃茄。」

我讶异,不禁好笑道:「你弄的?真不晓得你这样贤慧啊。」

叶文礼咳了一声,道:「是我母亲和我大嫂弄的。她们做了太多,我週末回家,硬拿了给我,拜託你解决吧,我受够蕃茄了。」

我失笑,只好道谢了。

将纸袋往后座搁,我往前开去。叶文礼一面问我听音乐,一面转开了,就听音箱里的女声唱出了一段词——e?

orhaveyouories?

有整整两个星期——整整的,我不太有想过赵宽宜的事。在相互结束那通话后,这两个星期之中,未接到过他的来电;我亦不曾拨他的号码。

我并不感到不好受,反而有轻松。可更长时候感觉恍惚。彷彿,和他不曾有过开始,所以也不能说结束。

本也不一定要一个结果。那太难了,我想。

反而是母亲的事,让我记掛很多。那对象非在社交圈里的,是中学美术老师。因信仰缘故,时常在家附近的佛寺走动。大阿姨以前也常去那里,后来带着母亲,又后来,是母亲自己去,就这么慢慢地结交上。

方知道,那次母亲和那人在一起,非为第一回给赵宽宜撞见。许多次——母亲说,但情形曖昧,总找得到理由。

第一次被看到,则在一家很小的画廊里,很巧不巧,赵宽宜和画廊老闆相熟。他一直有艺术投资,会出现在那里不奇怪。

可那时,在酒店大厅,母亲和那人手挽手,是尷尬,更无从开脱。

我当然不能知道,赵宽宜那当场究竟怎么想。倒看母亲低泣懺悔,我仅能无语相对;一个两个都这样,父亲母亲,谁又是真正的在意。

母亲保证一定和那人断了关係。是她一时没想好。她说,早一直都有打算要断的。但我想,那是谈何容易。

今天是鑫宝董事何荣保的场子。在他的私人地方,位于敦化北路一处巷子里的新豫元社区,整体格局经过设计,出入很隐密。

不只他本人,和他关係好的,都时常借用这一处地方,举行小宴会,或者招待一些特别的宾客,什么名目都可以。

倒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客人,但能够进来的,个个都为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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