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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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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叫程方,他祖籍在上海,不过他不会说半句上海话,我当然也不会了。我的母亲则生长在台湾,不过不是台北人,而是高雄人。

父亲算是白手起家,事业做得也不错,娶了高雄望族的母亲,更发展的如鱼得水。

我出生时,按族谱是诚字辈,所以按惯例该叫程诚,但母亲嫌喊两个字不亲切,外公也不喜欢,于是就加了个字,变成了程景诚。

父亲无奈,随母亲的意思走,但他是想以后还会有孩子,到时再按族谱来取,哪知道母亲再无所出。

不过父亲终究是遂了心愿的。

总之,父亲跟萧先生是大学同学,两人关係很好,因此收到了喜帖。

我便是在那场婚宴上认识了赵小姐,以及赵宽宜。

我以为父亲的朋友娶得老婆,应该年纪也差不多的,没想到那样年轻,而且居然有个跟我同岁的儿子。

十岁的赵宽宜,模样已经很好看。

我这人从小就不怕生,在无聊的筵席上看到同龄的人又长得好看,立刻凑了过去。

那时的赵宽宜啊,想起来,我真的怀念。

虽然赵小姐在感情上有些不羈,但其馀方面可是一板一眼的,因次赵宽宜有良好的家教,说什么都是客气有礼,脸上掛着笑。

不像现在,要理不理,冷冰冰的。

那次认识后,我才发现和赵宽宜读得同一个小学,我俩功课都不错,很自然的玩在一起,后来也读了同个国中。

直到高中的时候,赵小姐让赵宽宜去读美国学校。

我进了当时的第二志愿,学校里男多女少,不过校风开放,倒也没什么不能玩的。

不过比起来,美国学校才是真正的开放。

去读了一个学期,撇去了传统教条的束缚,赵宽宜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印象里那样的规规矩矩了。

赵宽宜让我看他的女朋友,是个中俄混血,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他说,跟她已经进展到b。

我问他什么是b?

他俩笑成了一团。

笑什么?我当时恼了。

你以后就知道,他说。

为何要以后?我现在不能知道吗?我瞪他。

他女友跟他说了句悄悄话,他看着我,挑了一下眉,笑得不怀好意,忽然一把勾过我。

他的唇擦过我的唇,快得我几乎没有感觉。

他说:你不是想知道吗?这就是b。

后面又说了什么,这么多年我早忘了,但就记得,那次回去后,我脑中不停浮现赵宽宜凑近过来的那一刻。

他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他的唇…

我没有感觉,但光是想像心跳就快的不像话。

近到圣诞节的週末,赵小姐按惯例在家里办聚会。

她早不住在市里的公寓,搬去阳明山上的别墅区。到那里必须开车,但我的车正好送厂维修,便打算到时叫车去。

那天下午,我先去了仁爱路上的一家红酒坊。

这里时常举办小型品酒会,气氛高雅,我陪赵小姐来过,她平时也很喜欢这里进的几款酒。

我在这里订了一瓶二零零五年份的chateauducedregcrc。这是一款口味稍烈,不是酿製,而是蒸馏的葡萄酒。

离开时,我正要叫车,一辆车子朝我按了按喇叭。

我转头看去,那一辆车速度慢放,停到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张熟悉的脸孔,是叶文礼。

我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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