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页)
“他不叫陈书俊,他原本叫陈信,”景深叹气,抱着我,眼睛却看向窗外,窗外是灰色的天,乌云低得似乎就在窗前,看来又是一场好雨,可我看得懂天气,却看不懂景深眼中的东西,他说:“那么多年了,陈信改了名字,你失了记忆,你就坚信他是个好人?洛洛,我不得不告诉你,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从老到少,没有几个干净的。”
我冷笑:“哎哟,你这话说的,你的白洁呢?既然他们不干净,你不也求着人家白洁帮你办事么?陈书俊待我好,照顾我,我就觉得他是好人,景深啊景深,你做人不能两种标准,你放了我吧。”
他低头,估计被我说得心虚,只说:“有些事情,我和你讲不通,你也还不懂,总之,我带你走,离开陈信。”
我挣开他:“你有病吧?大爷的,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白白。”
说着我在那找我的衣服和包包,这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拒绝我不说,还要拆散我的幸福!
可是我只有一件小礼服裙挂在衣架上,刚摸上去,就听景深在那说:“洛洛,和我走吧,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哪怕我其实已经……”
我靠,感情他把我一堂堂艺术家,当成那种市侩庸俗的女人了?其实我跟着陈书俊,什么都不图,就图他的温情,图那种归宿的感觉。
可惜,这些,景深都不懂。
于是我想也没想,冲口就甩他一句:“那你的人呢?也能给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依然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当时和他吵了半天,我也没那个脑筋去细想。
可是,下一秒,他已从背后紧紧圈住我,他炙热的鼻息就贴在我颈间,他说:“我给你,我的家给你,命给你,什么都给你,人也给你,现在就给你。”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单薄的浅色衬衫,他转身从正面圈住我的身体,我一张大脸被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间,他说:“洛洛,我给你。”
我:……
靠!大爷的!
要是一开始他就这样说,我该有多高兴啊!可现在他当我是什么人?明知我有男人了,他还来诱惑我。
我重重一爪打开他,我说:“抱歉,我不可能和你走的。”
景深又凑上来,想强行抱住我,我又拍又打,总算把他打开。
靠,想跟老娘玩硬上弓?不知道老娘就是画这个的么?
我以为他还会凑上来,但没有,他整个人重新倚在门框的地方,眼睛看着我,眼中是浓灰色的阴霾,不知是绝望还是悲伤。
搞得像我要把他硬上弓一样?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抓了衣服和包包要走人,谁知他竟伸出一只胳膊,拦着门不让我走。
衬衣的袖子上,有血渍渗出来,可是他顾也没顾,只望着我,像是毫不知觉。
而我一见到血,我就犯晕了,不会吧,我刚才是打了他的手臂,但不至于打出血吧,我还没那么大斤两,我伸手撩起他袖子,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
触目惊心的一大片,妈呀,整只胳膊都缠着纱布,纱布里正往外不断渗着血。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我刚才打你我不是故意的……我……”
“昨天在网吧里,他们带了刀。”他说,“我跟踪他们去找你时,你已经被打晕了,锁在厕所里。”
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疲惫,可还是用那只带血的胳膊,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纳闷了:“你真的去救了我?你那么厉害,为什么那时陈书俊踢你你不还手?”
陈书俊向来喜穿皮鞋,不分寒暑,皮鞋尖硬,是仅次于钉鞋的踢人利器,那一夜,景深被他一脚踢中小腹,痛苦倒在路灯下的情景,我一直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