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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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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什么了?”杜若轻轻问。

“无非就是让我识时务些,洋人大人并非不爱才也不是不懂戏,日后还有得是你们庆昌班的好处。”柳方洲讥讽地微笑。

“师哥你是定然听不惯的。”杜若把手指从包扎好的伤口处拿了下来,再一次抓住柳方洲的胳膊。

“嗯。”柳方洲揽住自己的师弟,“你是知道我会说什么的。”

“……可是,师哥你以后也不许再这样意气了。”杜若想坐直起来,却被柳方洲紧紧拘在怀里,只能把脸靠到他的肩膀上,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丝颤抖。

“我……”柳方洲垂下眼睛想要解释,看见杜若泪汪汪的眼睛,还是哑了声。

“我从来不怕这些人,有你在,我更不怕。”杜若抱紧了柳方洲,声音闷闷地说,“我掉眼泪是因为……因为师哥你。”

“你现在身上的命,又不是你柳方洲自己一个。”杜若又说,“是一半柳方洲,一半杜若。倘若……倘若你有什么事……”

因为看见你经受了苦楚,才会让我的心也一起陷入痛苦。倘若柳方洲有什么长短,杜若也会死去一半。

“吓着你了。”柳方洲轻声说着抱紧了他,“……是,从孔

室内一时安静下去。杜若把脸埋在柳方洲胸口,突然嗤地笑了出声。

“想着什么了?”柳方洲用手指圈起他一绺头发,问。

“也是这样一个冬天的晚上……”杜若抬起脸来亲了亲他的下巴,“也是一盏摇摇晃晃的灯,也是带着伤的师哥,我把手绢拿给师哥。”

初次见面时,柳方洲只是说着有缘。谁知这缘分深深,如今将他们两个紧紧相连,谁也不能够失去谁,也是这缘分公平。

“那时若儿把床铺分给我了一半,谁成想,往后就要常常分我这一半了。”柳方洲也笑了笑。

“那时的情景,这时的情景,都衬得起一句‘香雪灯’。”杜若的手指勾住了师哥的衣扣——他的手指似乎回温了,沁出了点细汗,又热又软地贴住了柳方洲的心口。

《思凡》里的那支“香雪灯”,是如何唱的来着?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钟鼓楼做不得望夫台,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软褥。

那思凡的小尼姑将拂尘一摆,心中向往着如何与情郎欢好,眼里的爱欲潮水一般漫延。

“唉呀天呀,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

“……师哥。”杜若说话时气息不稳,在亲吻的间隙里迷乱地仰头唤着。

明明是他先缠住柳方洲,解开了他的衣扣。被柳方洲按住脖颈吻下去的时候,杜若却老实地过分,乖乖地仰着头任由柳方洲亲,湿漉漉的眼睛羞得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师哥。

“嗯?”柳方洲觉得杜若的嘴唇仿佛带着什么危险的火种,将自己的神智都烧得不清不楚,所幸在俯身压住杜若的时候,还记得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顶,以免被床头的栏杆磕碰到。

年轻而躁动着的两颗心,迫切地需要着比拥抱和亲吻更加亲密的举动,让他们在这漫长又黑暗的夜里相拥——

【一般儿娇凝翠绽魂儿颤。这是景上缘,想内成,因中见。呀,淫邪展污了花台殿。】

床帐被轻轻放落。帐边的挂钩空空摇晃,折射着冬夜里并不明朗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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