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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秦清意缓缓抬头，看着正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无妄仙尊，眼睛顿时不可思议的睁大。

可她控制住了，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从刚才开始，无妄仙尊好像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而师妹，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出现感到惊讶。

难道？

她抱着求证的心态，先是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无妄仙尊，又转头看了看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对面坐了一个人的周知雪。

“怎么了？”见她左右张望，周知雪关切，声音温柔：“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秦清意佯装淡定的摇头：“没有。”

只是这一试探，她也心下安定。

师妹，当真对无妄仙尊毫无所觉，似乎眼前压根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她看不见我。”

无妄仙尊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歪坐着，似乎早就知道周知雪看不见她，故而连形象也不要了，恣意自在的很。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当时你们在房中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在房外孤苦伶仃无人搭理？”

“漫漫长夜啊，我只能在外面和一弯冷月两两对望，有人考虑过我这个老人家的心情吗？”

无妄仙尊一个劲儿的哀叹，捶胸顿足的模样叫秦清意羞愧难当。

她只能一个劲儿的扒饭，当自己没看到也没听到。

周知雪贴心的为她夹菜：“师姐吃这个，师妹记得，这是师姐从前最爱吃的菜。”

秦清意嗯嗯点头，仍是闷头干饭。

等无妄仙尊哀嚎够了，秦清意也终于吃完了饭。

这一顿饭她的耳朵饱受摧残，无妄仙尊变着花样的在她耳边闹腾，她又要分神听着，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应对着周知雪对她的亲密。

一顿饭吃下来心好累。

“好了，本尊不闹你了。”无妄仙尊轻咳两声，终于恢复了往日仙风道骨的靠谱模样。

“或许是因为本尊只是一道残魂并无实体，再加上本尊是依附在你的魂魄上一起进来的秘境，所以她看不见本尊。”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周知雪了。

秦清意听她这般说，也放下心来。

看不见，看不见好啊。

看不见简直妙极了。

眼看着太阳又要落山，秦清意感慨：“这一日过得好快。”

收拾碗筷的周知雪微微一顿，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忽的红了：“是呢，又到夜晚了。”

反正也看不着自己，无妄仙尊凑到周知雪身边去，歪着头仔细观察她，在看到她红透的耳朵后，无妄仙尊疑惑：“她耳朵红什么？”

方才还在一个劲儿的夸她根骨好，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若不是修歪了，自当早有一番作为。

结果看周知雪羞羞涩涩的说出来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无妄仙尊眉头一皱。

不对劲。

相当不对劲。

“咳。”

秦清意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脑袋撇向一旁。

无妄仙尊看向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耳朵又红什么？！”

但两人都没有搭理她，只是两双眼睛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对视着，对视着，绵绵情意就从中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