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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出翁也后悔。
后悔自己没早些劝诫玉姜防备他,没让玉姜时刻小心。
后来玉姜与云述在一处,他却依旧没多说什么。
他知道,玉姜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孩子了。
玉姜自己有分寸。
所以在玉姜提出,要假死离开时,出翁亦未反对。
情浓则在一起,当断则断。
这才是他熟知的玉姜。
然而。
十年了。
出翁即使再年迈,也听闻了云述离开浮月山,四处找寻救回玉姜的法子之事。
他本以为那是一段极浅的缘分。
却不知,有人牢牢地抓着,时刻不曾松手,换了今日的重聚。
云述能出现在问水城,便可窥见真心。
“真心不真心的,好像也不重要了。”云述低头,倏然一笑,“她不喜欢我了。”
出翁闻声抬头,尽管看不清,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落寞和颓然。
本想说什么,出翁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
就这般犹豫迟疑着,终于,出翁道:“真心不是为了拿出来证明的。若真的两心相许,是彼此能感受到的。”
“是吗。”云述自嘲般笑。
他似乎也能感知到玉姜的在意,但是太缥缈了,总是不上不下的,让他无法笃定,怎么也握不住。
“她,和岑澜……”
出翁知道云述想问什么,但有些话不该他来说。
摆了摆手,出翁道:“这些话你不该来问我,我从不掺和你们的事,我只知道,阿姜做什么决定,都是有原因的。她不会……”
她不会践踏一颗真心。
若真如此,她只会更难过。
出翁没说出口,又叹一声:“帮我晒药材吧。问水城这些人,我总是嫌他们笨手笨脚的,做事都慢吞吞的,总不如你称心。”
云述终于笑了,应声:“好。”
玉姜在不远处的凉亭之中,倚在美人靠上,出神地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影,连身边来了人也没察觉。
岑澜用折扇敲了敲石案。
玉姜这才回神。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岑澜长腿一迈,直接坐了下来,低头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香寡淡,格外没滋味。
收回了视线,玉姜道:“没什么。”
大概是还记着不久前云述冤枉自己的事,岑澜满腹怨气,克制着没在玉姜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略显刻薄:“他一回来,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玉姜问:“我变成什么样了?”
“格外讨厌。”
玉姜淡笑一声,低头剥着一颗葡萄:“你还想说,我变得优柔寡断,毫无底线。”
“你还知道?”岑澜气极而冷笑,“你难不成还放不下他?玉姜,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敢将他引到这儿来,便是将问水城堂而皇之地放在众仙门的眼前,成为众矢之的!”
玉姜将葡萄吃下去,声音懒散:“跟你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