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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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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姜姝和姜然之间有过节,也知道姜姝为姜然筹谋另有所图,但姜姝既能帮着姜然勾搭郑世子,那她当初屡次和他偶遇会不会也是刻意为之?

那些温柔小意,那些无助彷徨,那些对他全身心的依赖,会不会都是她在做戏?

想到这个可能,陆长稽愈加愤懑,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在官场浸淫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他可以接受旁人与他虚与委蛇,唯独不能接受姜姝对他使手段。

她在月夜的哭泣,面对狸猫时的恐惧,衣衫半解时的羞怯,沁在眼角的眼泪,脏兮兮的绫袜,他俱记在了心里,她那样柔弱无助,他怜惜她,所以愿意不遗余力的帮她。

若是那一切美好的偶遇都是她刻意为之的呢?

陆长稽感觉自己被姜姝耍弄了,无以言表的酸涩、失落、愤怒在胸腔交织着。

陆长稽再次看向姜姝那张玉软花柔的脸,她的脸那样好看,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好看,他才放松了警惕,落入她的圈套。

陆长稽气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把眸光从姜姝身上移开,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陆长稽的眼光冷若冰霜,姜姝知道他对她怕是失望极了,或许比失望更多的是厌恶。

他怎么能厌恶她呢?

他若是厌恶她,她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事了。

姜姝心急如焚,本能地狂奔,她追到陆长稽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大伯!”她低低唤了一声,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沾了眼泪,眼尾红红的,像盛开的凤尾花。

陆长稽忍住帮姜姝擦拭眼泪的冲动,垂眸盯着她拉住他衣袖的素手,低声道:“弟妹怕是失了分寸,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也能拉我的衣袖?”

他的声音沉沉的,再没有往日的温润儒雅,姜姝瑟缩一下,瑟瑟地把手指松开。

几番思索,她约莫猜测出了陆长稽生气的症结,她把头上有些歪斜的步摇正了正,眼皮慢慢抬起,声音也变得温柔似水:“大伯,您贵人事多,整日忙的不见人影,身边伺候的人口风又严,我便是想要做什么,怕也无能为力。”

“譬如那个月夜,我和世子有了龃龉,我独自到后花园散心,瞧见您和程先生说话,难道我能提前预料到您会在深夜到后花园吗?”

“譬如那次在碧云台沐浴,我便是得了失心疯也不敢在您面前、在您面前衣衫尽解,再者,难不成我还有本事把那狸奴叫来,将我抓伤吗?”

提到碧云台,陆长稽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赤luo又美妙的身影,理智告诉他姜姝的话漏洞百出,可那个身影又搅得他理智全消。

身体泛起不正常的热,那处隐隐抬起了头。

疯了,真是疯了。

他怪她耍弄心机,他又在做什么?

乾坤独断的人,第一次生出了恐惧,在碧云台的时候,二人身体相1触,他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单纯的生1理1反应,可现在呢,只瞧见她的眼泪,他就心乱如麻,只想到她的样貌,他就生机勃勃,她犯了错处,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陆长稽有些慌乱,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姝,他抿紧嘴唇,逃也似的往前奔去。

他身高腿长,姜姝紧赶慢赶也追不上,姜姝心急如焚,“哎呀”一声,佯装扭伤了脚,蹲坐到地上。

听到姜姝的低呼,陆长稽的身影顿了一下,只顿了那一下,他便强迫自己继续向前行去。

姜姝失望地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心里依旧恐惧,却连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

宴会已至尾声,她得收拢思绪,赶到前院和赵氏送客。

从后花园赶到前院,姜姝行了一路,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了,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赵滢蕴出来的比较晚,看到姜姝就笑着和她寒暄:“今日这宴会办的风雅,大家都十分尽兴,表嫂有心了。”

她是百年望族养出来的世家小姐,举止言行都十分周全妥帖,从来不会因为姜姝出身不好就轻视姜姝,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姜姝对她的印象极好,笑着还礼:“今日这宴会是母亲张罗的,我不过在一旁打个下手,实在承不起表妹的夸赞。”

赵滢蕴还想说些什么,忽见陆长莹从一旁蹿了出来,陆家只陆长莹一位小姐,她又贪玩儿,平日里太过百无聊赖,一年里倒是有大半的时间住在赵家和赵滢蕴为伴。

陆长莹亲亲热热的挽住赵滢蕴的手,没好气的瞥了姜姝一眼,不屑道:“表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我听闻舅母新得了一只狸奴,那狸奴双瞳异色十分有趣,我们快些去瞧一瞧那狸奴罢!”

陆长莹不喜欢姜姝,跟姜姝说话时从来都是十分桀骜的,姜姝倒是无所谓,赵氏却沉了脸,她压低声音训斥陆长莹:“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如何能对你二嫂嫂无礼?”

赵氏是宗妇,比旁人更顾忌颜面,她私底下也不曾给过姜姝好脸色,但在人前却要为姜姝撑腰,姜姝是陆家的儿媳,姜姝若没脸,陆家又如何还能立得起来?

陆长莹不懂赵氏的心思,只当赵氏被姜姝所惑,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要疏远,心里气不过,却又不好顶撞赵氏,只扑簌簌的掉眼泪。

赵氏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女儿她了解,训得狠了当场闹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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