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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姜姝现下在文家,她是陆长稽的弟媳,与陆长稽在信阳侯府时应当经常在一起用饭,如此便有了留饭的由头。

文大人觑了陆长稽一眼,试探性说道:“拙荆准备了席面,我家的厨子和侯府的无法比拟,但做的江南菜还能入眼,贵府的世人夫人很青睐家里的菜色,今日正巧在鄙府用膳,不若大人也尝一尝罢!”

陆长稽摩挲着茶盏的手指顿了一下,而后缓缓点了一下头。

文大人心花怒放,道了一句稍待,便奔到了饭厅。

文太太正指挥着下人在饭桌之间架屏风,家里有女客,用膳时男女分席方能显得更尊重一些。

文大人却不管这些,急赤白咧道:“快把屏风撤下去,陆大人和世子夫人是至亲,用不着这些虚礼,桌子之前隔一架屏风反倒显得生分了。”

文大人脾气不好,文太太从来不在小事上和他唱反调,应了一声好,吩咐下人把屏风撤了下去。

准备妥当,文大人到花厅请陆长稽,文夫人便到客房寻姜姝去了。

“真真是麦芒掉到针眼里——凑巧了,今日陆尚书也来了寒舍,夫人和尚书是一家子,也不用避讳什么,便一同用午食罢!”

怎么就不用避讳了呢,虽说在外人眼中姜姝和陆长稽是一家人,可自见识过陆长稽的手段后,她便不太敢和陆长稽相处了。

至于借1种的事,她另有旁的计划,倒也无需巴巴地和陆长稽朝夕相处。

早先说好了要留在文府用午食,总不能得知陆长稽来了,她就推脱不前,若如此,定会被人误会她和陆长稽之间有嫌隙。

姜姝抬起手轻轻在额角揉捏起来,唉声叹气道:“今日的日头真是毒辣,我大约是中了暑气,头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舒服。”

“夫人无需管我,您且去用饭罢,我在屋内小憩一会子,待精神好些了便归家去。”

姜姝身子不爽利,文太太也不好勉强她去用饭,温声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姜容往饭厅去了。

正午燥热,院子里的蝉叫个不停,姜姝原想午憩一会子,却被蝉鸣声吵得不胜其烦,索性起身到花园子里乘凉。

徒步行至水榭,凉风一吹,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姜姝正站在水边赏景,忽见影壁处站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颀长,川渟岳峙,不是陆长稽又是谁?

姜姝呼吸一滞,本能地想要躲避,但身前是栏杆,身后是碧湖,她便是想躲也无处可藏。

陆长稽凝着她看了一瞬,温声说道:“听闻弟妹身子不适,连午食都未用,正巧为兄略通岐黄之术,倒是可以为弟妹诊治一番。”

第27章

仿若作弊的学生遇到了夫子,姜姝本就心虚,又如何敢让陆长稽为她诊脉。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牵强附会的解释:“天气炎热,身子不爽利是常事,我休息一会子便是了,无需劳烦大伯。”

陆长稽只道无碍:“咱们是一家子,合该互相关照,诊脉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弟妹又何故这样客气?”

姜姝尴尬一笑:“大伯真真是误会了,您是朝廷肱股之臣,平日里忙的都是大事,我这样的微末之躯,怎么配让您操劳呢?”

陆长稽脸上的浅笑一点一点收敛起来,分明还是平和的面容,却仿佛掺杂了几丝不悦,他对姜姝道:“弟妹一味的推诿,莫不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却变便是不识抬举了,姜姝见识过陆长稽的狠厉,便不敢再以平常心待之,她不敢得罪他,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那就有劳大伯了。”

她把衣袖挽起来,十分自觉地把手臂伸到陆长稽面前。

眼前的腕子纤细白皙,比最温润的羊脂玉还要细腻几分,白的简直要晃花人的眼。

陆长稽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稳稳落到姜姝的手腕上。指下的脉象和缓有力、不浮不沉,是十分康健的情状。

他放下手,把目光投向姜姝,只见她正故作镇定地瞧着他,因着心虚,那双眼睛瞪得愈发大,眸光清澈,比湖水还要干净几分。

他把溢到唇边的话咽回去,转而说道:“你的身子确实不甚康健,回府以后喝两副去热的汤药,不过两日便能痊愈。”

陆长稽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听完他的话姜姝竟真的开始担忧起自己的身子。

她打小就康健,即便嫡母苛待,吃不好穿不暖,都未病过几次,在信阳侯府衣食无忧,身子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陆长稽不是大夫,姜姝也不好追着他多做询问,只道自

己还有要事,便折回了主院。

文太太笑着迎到她跟前,温声道:“允之今日休沐,时间空闲得很,我便吩咐他护送容姐儿归家去了。”

她是识礼的人,不会做让人反感的事,接着解释:“容姐儿照旧乘马车归家,允之骑马给她打前锋,二人清清白白,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看两个孩子都十分钟意对方,若令尊令堂瞧得上允之,咱们便要成为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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