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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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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给钱啦,小先生。”男人俏皮地朝西里斯眨了眨眼,“我与你们很有眼缘——我叫卢卡,卢卡·佛奥雷拉,这束花就当作是送你们的礼物吧。”

于是男孩收下了花,在伦敦街道的灯火璀璨里,递给了属于他的小阳春。

没过多久,歌唱声伴随着小提琴的奏响在不远处响起,西里斯凭借着自己对麻瓜书籍的了解辨认出来了(他不喜欢看书,但是麻瓜书籍他却又看得下去)——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彼时的他还不明白,其实命运在很早以前便已注定,一切都有迹可循。他以为这首歌是无意响起的,但其实巧合几乎都来自无意。

直到十二年以后的某个深夜,西里斯才突然想起九岁那年的泰晤士河畔——原来上天早已在冥冥中暗示了他与赫拉的结局,无非是飞鸟与鱼不同路罢了。

就像在那时的回家的路上,赫拉从喉口发出的无奈叹息。

“几年的观念不是在一瞬间就可以改变的。”她缓缓道。

让西里斯意想不到的是,带赫拉偷溜去麻瓜界的事情居然被沃尔布加知道了!

“你还不认错!?”

黑魔法往他的身上袭来,他被禁锢住,无法躲避。沃尔布加的声嘶力竭在他的耳朵里不过是巨怪的咆哮声,他才不在乎。伤害魔法深入他的皮肉,血迹渐渐从他的衬衫上晕染开——但他只是咬紧了下唇,仍由冷汗滴落,绝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他的傲气,他的自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错的是纯血谬论,错的是布莱克家,错的是整个怪诞的血统阶级。

“你下次绝对不许把沙菲克小姐带坏!”沃尔布加尖叫道,她看着长子不屑且充满厌恶的灰色眼睛,便爆发得更猛烈了,“你这个逆子,你怎么就不服管教呢?!说了多少遍不许去麻瓜界,不许去那种充满了下三滥血统的地方——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这样以后怎么继承布莱克家!?”

“我宁愿以后不要继承布莱克家。”

剧烈的痛意折磨着西里斯,他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但他依旧倨傲地扬起下巴,不屑一顾道。

他反叛的后果,就是任何人都不允许为他治疗鲜血淋漓的伤痕。他才懒得管,男子汉大丈夫,多点伤怎么了?更何况这是他反抗纯血的勋章,值得赞扬!

下一次见面时,赫拉的心疼已经从她水汪汪的绿色眼睛里满溢而出。她愧疚的注视就是世界上顶好的治愈魔药,细细地将西里斯遗留的疼痛舔舐而去,在他的心尖留下一片温热的汪洋。

痛苦到止不住地吸气?

噢,他装的,他就是想让女孩再多关心他一点。

他喜欢赫拉眼里只有他一人的模样,诡异的满足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生长为藤蔓,渐渐缠绕住了他的心脏——但他此刻还未发觉真相。

这种感情,已经不能称之为友情了。

其实在他看向赫拉的第一眼时,心脏要破膛而出的冲动,可不是会对着所谓“朋友”产生的。

西里斯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3)

1971年9月1号,午后伦敦的天色是雾蒙蒙的灰,孤寂氤氲在连绵细雨里,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月台的屋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嘈杂声响。

在登上霍格沃茨专列的前一分钟,西里斯和沃尔布加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三站台里大吵了一架,双方充斥着怒气的声音之大连接连不断的雨声与火车的阵阵汽笛声也无法遮掩。

雷古勒斯沉默地站在母亲身旁,夹枪带棒的争论声在他的耳边环绕——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不安地看看面露厌烦的兄长,又不安地看看暴怒的母亲,最终仍旧默不作声。

“你这个——”

沃尔布加原本矜贵优雅的美丽面庞在此刻因愤怒涨成紫红色,再搭上她那件层层叠叠的紫色塔夫绸长袍,在西里斯眼里简直如同一颗瘦长的茄子,冒着对他来说毫无攻击性的怒焰。

“我这个什么?你除了‘逆子’和‘纯血叛徒’还会骂我什么?”

西里斯懒洋洋地冷声道,他百般无聊地整理起衬衫上不平的褶皱。

沃尔布加未完的责骂被长子出言不逊地打断,西里斯的白衬衫随意地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他白皙精瘦的锁骨。男孩的鬈发翘起不羁的弧度,他的双眸在此刻是冰冷的灰色玛瑙,充斥着淡漠与不屑。

最终,西里斯冷笑着,头也不回地登上冒着蒸汽的红色的列车。对于那种疯疯癫癫的家伙有什么好告别的?难道要拍麻瓜煽情电影吗?那他宁愿现在活生生吃完一桶黏糊糊的鼻涕虫!

在踏上车厢的一瞬间,西里斯烦躁的心绪便随着汽笛的嗡鸣声蹿进雨中,烟消云散了。于是他决定先找个空车间放好行李,再去找赫拉。

但当他刚刚开始整理行李时,紧闭的门突然被大大咧咧地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西里斯莫名其妙地扭过头,便与一个站在门口的、头发乱糟糟的瘦高男孩对视上了。

“噢嗨!你好!”男孩瞬间扬起灿烂的笑,他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使得他那头褐色短发乱翘得愈发厉害。他棕色的眼睛里绽发出热情的光芒,比溽暑的灿阳还要更加热烈。

“我叫詹姆斯·波特!这里还有人坐吗?我可以坐这吗?”

“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挑了挑眉,简短地交换了自己的姓名。实不相瞒,他对这个不速之客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你当然可以坐这儿,请便——但是我要先去找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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