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4页)
她吓得刀掉地上,捂着伤口哭道:“先生,我错了……您嫌我脏,我得弄干净……”
我皱眉蹲下,查看伤口,虽有血迹但伤口不深。我拿布按住,用雅各布给的碘酊清洗,裹上纱布,低声说:“别动,我来处理。”
她抖得像片叶子,泪水挂在脸上,低声说:“以前的主人结婚后,夫人嫌我脏,卖了我……先生,您会这样吗?”她的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恐惧。
我心头一紧,回想起她摔杯、求打的情景,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我不会卖你,别再伤害自己。”她凝视着我,眼神复杂,低声喃喃:“先生,您为何不打我……您这样,我更害怕……”我叹了口气,心中明白她已被折磨得整日患得患失,只得安慰道:“你的舞跳得极好,我并非不喜欢,只是你体质虚弱,我担心你会受伤。来,再跳一次给我看看,我真的很想欣赏。”
她愣了一下,抹去泪水,缓缓起身,站在屋中央。
油灯映照下,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摆,伤口使她的步伐显得迟缓。
金色的长发垂落肩头,蓝色的眼眸紧盯着我,流露出讨好与不安。
她尝试高踢腿,裙摆随之摇曳,洁白的双腿尽显青春与活力,虚弱的舞姿中透着一种脆弱的美感。
我强压住胸口的燥热,点头称赞道:“跳得很好,斯蒂芬妮,你非常美。”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松了一口气。
舞蹈结束后,她气喘吁吁,眼中含泪。
我走上前,轻轻拥她入怀,手轻抚她的腰肢,脸贴近她的金发,低声安抚:“我很喜欢你的舞蹈,别再害怕。”我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抚,小心翼翼地避开鞭痕,动作带着一丝挑逗却又不失克制。
她身体一僵,蓝眼睛瞪大,低声问:“先生,您为什么不……用我?”我咽下喉头的燥热,柔声说:“你身子没好,我等得起。”
我拿起小刀,帮她剃去凌乱的阴毛,动作小心,指尖触碰她皮肤时,她身体微颤,阴部湿润却带着紧张。
我低声说:“你很美,不用怕。”她愣住,眼里闪过不解,喃喃道:“先生,您这样……我更怕……”我心想,她虽然虚弱,可那金发蓝眼真勾人。
我松开她,低声说:“好好养着,我要你健健康康的。”
次日早上,玛丽听我说起此事,平静道:“先生,您让她跳舞是对的,她需要知道自己有用。但您不碰她,她会更怕。您得让她明白,她对您有价值。”我沉默,心想,这丫头真是麻烦,可有让我对她越来越着迷。
我又一次将祖宗牌位摆上,放上贡品,跪拜时,斯蒂芬妮模仿着我的动作,也对着我的祖宗牌位跪拜起来。
她一脸虔诚地问我:“主人,你的上帝,和我的上帝是不是不一样?”
这个问题让我难以回答。我现在无法向她解释祖宗的含义,更担心她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外人得知此事。
斯蒂芬妮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她第一次敢于直视我,继续说道:“牧师从小就告诉我,上帝爱世人,主人是上帝派来管教我们的。然而,鞭打我的是白人,拍卖我的是白人,说黑鬼不配进教堂的也是白人。但你不是白人,却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会给我糖水,为我找医生,在我自残时阻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但你却一直耐心等待,让我安心养好身体。”
说到这里,斯蒂芬妮扑到我怀里,哽咽着继续说:“为什么,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你不懂这里的规矩,长相也与这里的人不同,你明明不该存在于这里,却还是来了。你从哪里来,为何要这样做?我想,我的上帝是不是把我忘了,然后,你的上帝收留了我。”
我没有回答斯蒂芬妮的问题,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知道,对于斯蒂芬妮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不解和困惑。
而我,或许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插曲,带给她一丝温暖和希望。
斯蒂芬妮渐渐平静下来,我望着斯蒂芬妮,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那天夜晚,我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有了斯蒂芬妮的陪伴,我不再感到那么孤独。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翻开了《海国图志》。
正如斯蒂芬妮对我的疑问一样,许多中国人也对洋人船队的突然出现感到困惑与不解。
魏源在林大人的支持下编撰的这部书,试图解答这一系列问题:洋人从何而来?
他们意图何在?
他们想要什么?
如何才能击败他们?
然而,在这过去迷茫的20年里,又涌现出更多的疑问。
为何在圣人的教诲中,找不到对抗洋人的办法?
那些过往的历史经验,那些祖宗的成法,似乎在洋人面前都失去了效力。
为何那支曾击败葛尔丹、准格尔以及尼泊尔,纵横四海的军队,面对洋人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疑问的共通之处在于,无论是朝廷还是斯蒂芬妮,都试图从过去的经验中寻找答案,然而新的问题却未曾出现在过去的经验之中。
如今,我只能在这片陌生之地,与她相依为命,共同探寻那个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