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22第 22 章(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因担忧而引发的强烈愠怒,被慕容烟的三言两语打散。夜色里,幽绿的眸子充斥着失控的阴鸷,萧厌缓缓回抱住了慕容烟,几近贪婪地嗅着女人发尾的清香,压下心口的苦涩。

“以后不要这样了,曲昭。”

没有谩骂,没有责备,萧厌被失控感折磨得晕眩。她只知道方才慕容烟有可能永远离自己而去,这是一件想想都会窒息的事情。有一瞬的冲动,让她想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直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永远不分开。

原始的疯狂,令萧厌恐惧,她不该带有那种情绪。萧厌闭上了眼,肩膀止不住地发颤,她必须抹除诅咒。她不能让诅咒成真,她不能沾染动物最原始的兽性,对于诅咒而言,这是致命的危险。

倘若诅咒成真,那么自己便失去了憎恶她们的理由,过去一切阴暗的记忆也自然而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不能。。。不能!

微凉的手,轻抚上萧厌的脸,女人恍惚睁眼,撞见慕容烟关切的目光。萧厌轻喘着气,挣脱情绪的囚笼,欲要推开慕容烟,不愿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萧厌!”

她唤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别害怕。”

她没有用“担心”,反是直击萧厌的内心,道出了她的恐惧。萧厌愣在原地,慕容烟眉眼柔和,没有算计的影子。那人望向自己,眼里的坦诚一点一点拂去自己的晦暗。

“萧厌,没有下一次了,我也好怕会见不到你。整个漠北,我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所以才会救和你有关的人。”

这句话,就是慕容烟也不清楚其中究竟掺杂了几分真心,可她的狼女,眼里的阴鸷的的确确消失了。

慕容烟的话比诅咒更能引发萧厌的情绪。萧厌只觉如坠云霄,像做了一场不愉快的梦,醒后再也理不清其中的关系,只庆幸还好是一场梦。。。

萧厌默默握住慕容烟的手,将她带离这片令她不安的领域。

后几天的路程,萧厌下令族人不得擅自行动,不知是否算作警告。

桑尔竟少有地沉默着,她受了些皮外伤,虽不影响行动,却还是觉得浑身不适。这种别扭的不适感在远远看到慕容烟时变得格外强烈,促使她有一种冲动,想走到慕容烟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不成说些道谢的话?

许是总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慕容烟身上,临近西北面的商队时,慕容烟主动走向了她。桑尔紧张地撇开视线,想装作没看见她。

空中浮着一缕清雅木质香,和漠北显得格格不入,桑尔的心跳愈发急促,她担心慕容烟会察觉出自己的异常。脑中紧绷的弦在慕容烟开口的一瞬断裂,桑尔语气僵硬,生生说出在过去她从不认为自己会说的话。

“谢谢你。。。”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有好?”

二人一同开口,都稍显惊讶,慕容烟最先回过神,她向桑尔递过一只小玉瓶。

“前段日子,路过的商客留下的,特勤给了我一瓶。你的伤不涂药,怕是要受不少苦头。”

她看向桑尔结痂的手指,对方却被她的目光烫到,不自在地将手藏在身后,颇有些像犯了错的孩子。

慕容烟倒是没有什么波澜,毕竟她不找桑尔,桑尔也迟早会找上她。与其在与谢云书的人会面那日徒增麻烦,倒不如先一步解决。她上前一步,将药放到了桑尔身边的架子上。

“就当是特勤给你的,我要走了。”

那抹微妙的痛意隐隐浮现,桑尔愣愣望着慕容烟的背影,直至对方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药瓶安静地在架子上待着,桑尔手指僵硬,握住了那只玉瓶,如同怕被人看到般,紧紧握在手心。

苍狼旗的族人在一个黄昏抵达了商队的驻扎地,她们默默支起了过夜毡房,远远观望对面喧嚣的市集。哪怕太阳快要落山,各方商客的摊子前依旧人头攒动。各种口音,各式语言,激昂的叫卖声,令族人无措又憧憬。

过去苍狼旗多余出的羊毛和风干牛肉,以及手巧的姑娘们绣制的帕子,老人们做的弓弦,孩子们喜欢的乳酪,通通都由玄月部境内的商客低价回收。所谓的低价,无非是掠夺的另一种称呼。。。

怪只怪苍狼旗地处偏僻,鲜少有中原商客聚集。何况族人们都不会汉话,这也是最致命的问题。萧厌向来不喜和人在这种事上扯皮,遇到空说漂亮话的便冷着张脸。长此以往,加之其它旗的排挤,苍狼旗的族人便更不奢望能从这些琐碎货物上牟利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