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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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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中,有瓷器被暴力地摔了个彻底。

屏风上显出道人影来,有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从里面传来,叫人背后寒毛直竖,“孤有没有说过,在孤母后忌辰的这段时间里,你最好安分一点?”

“烧纸?给谁?”那人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黄纸,讥笑一声,“周氏罪女吗?她也配?”

在他的面前,赵宥跪拜在地,放在地上的一双手已是攥得死死发白。

身旁俱是被砸碎的器物,一个被掀翻的火盆还在静静地燃烧,地毯处已经传来焦糊的味道。

里面的两个人却恍若未觉一般。

宋琢玉心头一惊,误以为听到了什么秘辛,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他心跳得厉害,转身就要偷偷离开这里。哪知刚抬脚一步,便听见身后“锵”的一声,传来拔剑出鞘的声音。

他惊恐回过头,见屏风上那人的影子拿起剑慢悠悠地欣赏,端的是笑语连连,鬼气森森,“孤最近不想杀人。”

“但若是你非要来挑衅,皇兄的手上也不介意再多沾一个人的血——”

下一秒,只见银光一闪,那剑身就冷不丁地架在了赵宥的脖子上。

宋琢玉猝不及防地低呼一声。

屋子里陡然间寂静得吓人,赵宥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那双通红含恨的眼睛骤然和宋琢玉睁大的眼对视在一起。

对方神色一惊,眼神里飞快地传递出让他赶紧走的意思。

然而另一人还是发现了,冷声喝道,“是谁在外面?”

“砰!”的一声,屏风被大力踹到在地,一个金冠玄袍,手持长剑的高挑人影大步走了出来。

彼时宋琢玉的一只脚还停滞在半空中,正要迈出门去,却蓦地对上一双上挑的狭长阴鸷的眼。

那人长得很高,穿着几乎拖到地上的广袖大袍。前襟大敞着,露出瘦削却肌理分明的胸膛,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

他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眼神里带了点睥睨的意味。

宋琢玉恍惚间觉得对方或许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也意味着对方不会计较他弄出的声响。可事实上却是,“嗒”,“嗒”,“嗒”,木屐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是你?”那人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

太高了,高得宋琢玉甚至都需要仰望他。以至于当目光正好落在对方敞开的领口时,他终于恍恍惚惚地记起了这人是谁。

等等,这这这这这不是那位‘鸟兄’吗?

对方穿衣的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胆放肆呢。

宋琢玉刚要礼貌地低下头,可即可又立马想起来,这人上次似乎还朝他扔过头颅?顿时双腿又发软起来。

他往后紧贴着墙壁,要命!这个变态杀人狂怎么会出现在赵宥的宫殿里?还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太子殿下——!”

身后的赵宥声音急促的大喊了一声,他突然重重磕了个头,整个人伏得越发低了,“今日之事全是你我恩怨,他乃误入此处,还请皇兄放他离开!”

这猛地一句,叫宋琢玉惊愕地看向眼前之人,太子?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叫人闻风丧胆,暴虐成性的太子殿下

赵麟对赵宥的话视若罔闻,只用剑缓缓挑起宋琢玉的下巴,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反倒显得可怖起来,“怎么,看不惯孤想要杀他?那你来替他,如何?”

“也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都已经多活了两世了,怎么样都算是赚了。

不过——

宋琢玉往下看了眼紧贴着他肌肤的冰凉剑身,颤巍巍地咽了下口水,他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把剑拨开稍许。

这才抬起头来道,“不过便是死,也总该有个合适的理由吧。还请太子殿下告知,四皇子究竟是犯了何等天大的过错,值得殿下动此雷霆之怒?”

赵麟从他刚才答应起就没移开过视线,眸中似审视似探究,此刻闻言更是眯起了眼,“宫规有载,私焚纸钱乃大罪,可处以极刑。孤依律行事,可有错判?”

那被掀翻的火盆还倒在一旁,满室都是灰烬的余味,任谁来了也说不出‘错判’两个字。

但是,这两人母亲的忌日是同一天啊。

宋琢玉目光一转,落在对面那神色不耐的人身上,“敢问太子殿下近日可有祭拜过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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