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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当你是妹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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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蝉哭够了,一把抹掉眼泪,乌黑清澈的眼里全是伤心和讨厌,她攥紧小拳头,脚下一助力,猛地朝谢如寻怀里扎去,如一头蛮横不讲理的小牛犊。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要我真正的父亲!我不要你!我要母亲,我想我母亲了!呜呜,我要母亲,我不要你!”

小小的女郎揪着父亲的衣襟,声音稚嫩,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谢如寻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手在她头上悬停片刻,那张淡如白水的脸上浮现犹豫、伤痛,良久,他嘴角轻颤,垂下眼睛,低声问她:“…你都没见过你母亲,怎么就想念她了。”

谢蝉抽噎着说:“我见过,我在梦里见过的。”

“可是,她怎么就不愿来我梦里。”

小的那个慢慢止住泪,大的那个眼角却红了,五年时光,父女两久违相拥。

一阵风吹过,院中枇杷树无声摇晃。

直至今日,枇杷树已亭亭如盖矣。

谢如寻正坐在院中喝茶,瞧见谢蝉一脸愁眉苦脸,朝她招手:“窕窕,他怎么说?”

谢蝉一回家便飞快看完了话本,仍没找到原因,垂头丧气走到父亲身旁坐下,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呢,是我不够好吗?”

谢如寻一听便知她再次遭拒,却并不意外,只从头到脚认真端详一番自家女儿,温声道:“我的女儿,当然是世上最好的女郎。”

说罢,他朝旁边的管家示意,很快就有侍从呈上几幅画轴。

谢蝉疑惑看着他们。

谢如寻并不着急替她解惑,而是命人将画轴打开,画上之人逐渐显露。

“此子名为徐从,任左拾遗,性情正直,能言善道,家世清白,长相…”他看着画像上那张脸,停顿一下,“长相尚可。”

谢蝉看了一眼,不忍再看第二眼。

谢如寻也不甚满意,不再多言,对第二人道:“陈安平,陈氏家主独子,任光禄少卿,长相风流英俊。”

谢蝉这回看都没看,摆手让人把画轴撤下:“父亲,不要白费功夫了,我是非蒋崇年不可的!”

她声音清脆坚定,待她走后,谢如寻沉默走到枇杷树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粗糙树干,目光怀缅。

春风拂面,杨柳吹絮。

自那日不欢而散,谢蝉已有半月未见到蒋崇年,事后,两人婚约并未取消,而是暂时搁置。

这段时间里,谢蝉从话本里学了好些东西,比如烈女怕缠郎,她灵机一动,决定换一个说法,烈郎怕缠女!

既然蒋崇年暂时没做好娶她的准备,谢蝉愿意再给他一点时间。

当务之急,是想如何令蒋崇年消气。

又过了三日,谢蝉得到消息,蒋崇年与好友相约千香楼。

回府后蒋崇年又挨了一顿打,背上有伤,草草敷了药。稍微一动,锦衣磨破结痂的伤痕,传来阵阵刺痛。

疼痛反而令蒋崇年更清醒。

陈安平到府里找他时,蒋崇年下意识拒绝,经之前那一出,他对赴宴这两个字都快生出阴影了,却还是被他硬拉着出了门。

他心事重重,闷头喝酒,耳边好友们谈天论地,指点江山——其实就是胡扯。

他们一行四人,蒋崇年身无官职,陈安平出身陈家,家世不俗,混了个光禄少卿的职,还有一个止于科举,至今还是个童生。

只有宋时危不同。在座四人中,他虽最年长,年有二十,却已是赫赫有名的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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