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哭(第3页)
陈恭:“你那不叫被冤枉,叫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许礼奎收起伪装,很欠揍地笑问,“陈小姐这么现实的人,居然也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说辞?”
他举证用以反驳陈恭:“跟陈小姐说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吧:我父亲结婚后打我母亲,打到我母亲主动放弃所有逃离了那个家,我父亲那时候得到报应了吗?没有。我母亲生下我,却只顾自己安危,不想认我不想养我,觉得坏种的儿子也是坏种,应该离得远远的,害我从小承受本该她承受的暴力、侮辱、恐惧,到头来还背刺我,她得到报应了吗?没有”
“陈小姐,”许礼奎说,“这个社会上没有因果报应的,只有蝼蚁,狠人,和更狠的人。”
陈恭也不跟他多废话,只说一句:“那你拭目以待吧。”就挂断了电话。
许礼奎给李清高打电话是想让李清高给他送点内服外敷的急救药品过去,鲍逸斯看上去不太行了,但他还没开始玩,更别提玩尽兴。
没想到陈恭却激得他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忘了正事,也让他无意之中遗漏了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比如李清高的手机为什么会轻易落到陈恭手里。
许礼奎挂了电话才皱眉后怕。
幸好他只隐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没来得及跟李清高交代地点,不然他的位置就暴露了。
至于人物,李清高向来心里有数,不会多嘴一问。
鲍逸斯全身上下都是淤青乌紫,刚开始还给人一种脆弱的美感,后来看他完全失去反应软趴趴地窝成一团,许礼奎就觉得有些倒胃口。
他好像看到了未成年时期的自己,倔犟、无能、瑟缩。
那时也是在这样看似梦幻多彩的儿童房间,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也是两个力量悬殊的个体相对而处,一个施虐,一个抱头苦苦忍耐。
只是和那时候的许礼奎不同,如今的鲍逸斯没哭。
他宁愿吐血都不哭。
这很奇怪,许礼奎无法理解,就算是生理性的眼泪,鲍逸斯也该为这场看不到头的极端暴力流下一滴泪,就像其他人一样,就像许礼奎小时候一样。
许礼奎疑惑着疑惑着就生出些怒气。
鲍逸斯不该比小时候的他更坚强。
看来该正式进行下一步了。
许礼奎松了松自己的皮带,把蜷缩的鲍逸斯摊平,摸向他的小腹。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间门突然被踹开。
许礼奎在巨响中回头。
“陈小姐……”他看清陈恭那张冷淡的脸,有瞬间的迷茫和慌乱。
“你比我预料的要来得快。”看清来的只有陈恭一个人后,许礼奎暗自压下心中不安,咧嘴道,“是不是走什么捷径了?”
“李清高?”他结合上次的电话,思考几秒钟,终于想通了,感叹一声,“那个贱人。”
李清高知道许礼奎每次控制不住下手轻重、在床上把人弄得半死都会向他求助,让他送去内服外敷的药物,所以这回也在等他打电话发通知。
果然许礼奎的习惯无法轻易改变,即使知道李清高已经离职,还是第一时间想到让李清高帮他收拾好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