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的真相(第1页)
“但是我有——”
姚渊的话语起头就让我感觉不妙,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打断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我扑上去的时候讽刺地轻笑一声。
我和姚渊摔进了防火门之内。奇怪的化学仪器还在低声作响,更加浓烈的馥郁花香扑面而来。
诡异的情景让我走了一瞬间的神。
看见他拿出和叶琦如出一辙的LEA注射器,我在想这种违规药剂有没有成瘾性。
假如组织里都是毒虫,那十年前的这个组织早就彻底完蛋了。我这么想着,举起手,决定采用金属部件的错误用法。
“好梦。”
姚渊的声音似乎从母亲遥远的花圃里传来。
意识似乎瞬间消失了。再次醒来时,我恍惚看见自己变成了叶琦,对着镜子大喊大叫,但发不出声音。
我看见时隔多年重新亮起的定位,看见定位走向生命管理局,走向吴烛的家,最后轻而易举地走进自己的家。
情绪输出远大于记忆冲击。惊讶、怀疑、难以置信——像是团成一团的致密火药从内部炸开。
记忆是燃烧的元素,轨迹是无从分辨的顺序,火光是灼痛的情绪,最后回荡着我难以言明的痛苦,迅速湮灭。
我得承认,姚渊的形容非常正确,真的很像是一场没有后遗症的甜梦。
我有点喜欢了。LEA不仅会注射情绪,还包括记忆。
叶琦给我注射的目的就非常明确了——她就想知道,眼前这个和记忆里的“吴潍”完全不同,但有“吴潍”风格,也有追踪匕首的陌生人,到底是不是吴潍,到底是不是她的挚友。
她知道我和她的分歧在哪里,是共情对象的差异。我也知道,并且我天真地觉得:这可以来日方长。
而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可以拯救你,像十年前一样。
“醒醒。”有人在推我,熟悉的声音,柔软而担忧。浑身的钝痛让我费力地找回神志。
花香,该死的花香。我捂住脸,不知道自己是昏迷,还是睡了过去。这下我再去母亲的花圃一定会有心理阴影。
“Wined·Caster!”
这名字又在喊谁?昏暗的炽光灯打着频闪,我用力找到支撑点试图坐起,看着镜子——镜子?哪里来的镜子。
是吴潍,不是镜子。我拉住她即将采用“扇醒”方式叫醒我的手,起身坐起:“我醒了,醒了。”
“那就好。”吴潍收回手,上下打量我一番,伸出四根手指,“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这是几?”
我一把揽过她的四根手指,故意目视前方,语气迷离:“LEA有点上头。”
她瞪大了眼睛:“LEA没有成瘾性,只是情感复现,情绪安慰剂而已。”
我把视线转向她,她和我对视。我等着吴潍继续补充。她困惑地看着我,偏头挑眉,示意我说话。
好吧,我总算是确认吴潍真的对LEA几乎一无所知。
“确实没有。”我活动着手腕,移开视线。
“你骗我?”吴潍原本对准我的左肩,最后一拳捣上我的右肩,“你的职业精神就这样?”
我夸张地捂肩,顺势躺在地上,悲痛地呜咽一声。吴潍抓着我的手腕,试图把我拉起来:“你的老板不吃这一套,你收收吧。”
我借力挺腰,站起身,收起模糊重点的嬉皮笑脸。环视周围,防火门后的空间像是落灰很久的化学实验室。
扶了扶腰,我问吴潍:“姚渊呢?”
操,浑身都在痛。我得谢谢姚渊没有下死手。
不知道叶琦对姚渊说到什么程度了,但按照姚渊对我的态度来看,八成,不,一定知道,我见过下层,我是唯一一个完整穿梭过辐射区、并且活着回来的真正人类。
吴潍叹气:“他给你注射了LEA就离开了。”
我环视周围,假装我问出的问题并不是重点:“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她很肯定地点头,“你是怕我问什么问题?”
我背过身去观察那些停止“嗡嗡”低鸣的化学仪器,整理好语气靠在桌子边缘:“你不觉得你的问法太直接了吗?”
吴潍抱胸,表示自己毫不在意我的控诉:“姚渊跟你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