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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有茶,自便吧。”

她倒了一盏,又给他茶盏也续上。

“你这人吧,性子是冷的,但人还不错。”她笑意盈盈,格外开心。

程羡之停留在文书上,摇头淡淡说:“合了你的心意,我就是好人,不合你心意,我还是坏人。”

她不与程羡之计较,便由他念着也不反驳。

北风敲打窗棂,她捧起一盏热茶,就静静坐在赏雪,雕花漏空窗外垂下一枝梅,似还有新芽。

程羡之专注公务,唇角却隐着笑,二人都不说话,就静静坐到昏暮,她有了困意方才回了雁声堂。

夜里厨下端了碗红豆甜汤送到雁声堂,陆听晚刚服用药不久,肚里还鼓着,不乐意喝。

“二夫人,您先前替太后挡刀受伤愈合不久,又逢这次冻伤,且您药喝多了,肠胃消化不好,这红豆汤正好补气血又有助肠胃消化,多少喝一些吧。”风信哄着她,虽说大事面前她拎得清,也稳重,可还是孩子心性,会闹脾气,会耍性子。

陆听晚从被窝里拱起,不情不愿伸手去接,咕噜咕噜喝下大半碗,打了一声“嗝”,“风信,真喝不下了。”

她倒头就栽回褥枕里,捂着平坦的小腹,望着屋内昏黄的灯,窗外寒风呼啸,她盯着摇曳的残影,“以前我生病,娘亲也是这么哄我的。”

之后每日,厨房都会差人送来一碗红豆甜汤,陆听晚喝腻了,任风信怎么哄都无动于衷。

风信无奈,给厨房回了话,“夫人说太甜了,不爱喝。”

厨房的下人又去书房禀报了苍术,苍术传话到程羡之耳中,“二夫人说甜腻,不愿意喝了。”

“嗯,”程羡之批着文书,慢悠悠地呷茶,“换成咸的。”

翌日,厨房又送了红豆汤,陆听晚闻到红豆味便捂着口鼻躲开,“风信,尚书府入冬是存了吃不完的豆子吗?怎得日日都是红豆汤。”

“这回不是甜的,是咸的。”风信说。

“拿!走!”管它酸甜苦辣,她是一点都闻不得这个味了。

“可,可是,这是大人吩咐,必须要盯着您喝完,不然风信不好交差的。”

“程羡之?”陆听晚一头雾水,他那禁军和朝上的公务忙得不可开交,都半月不曾见人了,还有心思管她喝什么?

府里日日一碗红豆送去雁声堂,传入映月阁,公孙雪描眉时顿了顿,“红豆汤?补气血?”

“府里灵芝人参多的是,不比红豆补血?”公孙雪一张艳容映入铜镜,“红豆?红豆相思啊。”

她轻嗤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程羡之不敢言说的情意,需要寄托在一碗红豆汤里。

露珠挑了一支金镶玉钗给她簪发,“二夫人都在雁生堂闹了,死活不愿喝。”

公孙雪心里揣测,陆听晚心思若在程羡之身上,也不会吵着要去宫里,那日在后院见着她与谢昭之间的关系,似比程羡之还要亲密。

陆听晚狐裘都没穿,裹着被褥端起那碗红豆咸汤便去了书房寻人讲理。

寒舟正在房内与程羡之谈事,“嘭”的一声,门开了,载着她的满心火气,屋外的风一同灌入。

两人同步抬头,面带困惑地打量那被褥裹住的粽子人,面面相觑。

寒舟见状不对,抄了佩剑识趣道:“寒舟这就去办。”

“何事?”程羡之叠起案上的文书,清楚地瞥见她手里的那碗红豆汤,唇角不自觉提起。

她把那碗汤重重落下,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咬牙切齿说:“程尚书身兼数职,劳心劳力,听晚来给您送碗补气血的红豆汤,润润口。”

“看来是膳房下人不得力,做的汤不合你的胃口,那就让苍术明日再换一批人吧。”他悠悠道。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激得陆听晚更是生气,“你,府,府里若是缺,缺银子,我可以交月银,我也不是挑嘴,可谁整日整日喝红豆汤啊。”

程羡之挑眉,藏了坏意,“听说你在宫里熬了我送去的红豆,不是喜欢喝吗?”

“什么?”裹紧的被褥落地,露出单薄的衣衫。

原来他是记着这仇?

程羡之不紧不慢起身,捡起她裙摆落下的褥子,又给她裹回去,还特意紧了几下,“不喜欢喝,煮了做什么?”

陆听晚哑口,此人简直不可理喻,且让人难以猜透。

见她发愣,也不逗她,转了话峰,“风雪加重,这几日皇帝病重无法上朝,姜太后听政,大臣议事都快到了锦华宫,如今正是用人之时,前些日子锦华宫拖人来问你身子,想必太后是有意要你回去侍奉。”

陆听晚眸光一凝,回了神后裹紧被褥,缩在里边就露出一颗头,看着还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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