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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近章收起横刀,拱手道:“我等奉命前来缉拿陆家人,二夫人,得罪了。”

他虽奉命前来拿人,但不论如何,也是程羡之的人,程羡之是禁军统领,韩近章律属他管辖,先前又有过交情,动粗还谈不上,基本的礼数还存。

陆听晚从容,“缉拿?不知我犯了何罪?”

“陆明谦以一己之私陷害忠良,包庇叛党,中饱私囊,罪证确凿,圣上下令凡是陆家之人,即日起关押大牢,皇上看在程尚书面上,恩准卑职前来尚书府。至于陆家,还有您那嫁入国公府的姐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韩近章虽有礼数,可面相冰冷,说话时面无表情。

陆听晚闻言,心底巨石下沉,陆家已经被查抄了?

不等她再说话,韩近章抬手轻轻一点,身后六名禁军齐步踏出,上前押人,陆听晚后退两步,肩背挺直。

眼前的谢昭对她摇了摇头,陆听晚按在右臂臂驽上的手缓缓松开。

她知道若想在这群训练有素的禁军手中逃出没有丝毫胜算,即便逃出程府,恐怕不出一刻钟便全城缉捕,她不会蠢到这么做。

就当几人上前碰到陆听晚时,谢昭声音打断道:“慢着!”

“韩副统领,让属下来吧!”谢昭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起伏,可目光凌厉非常。

韩近章点头,那几人退回队列,谢昭给她带上镣铐,动作不重。

他压低声音,陆听晚依稀听见,“陆仆射罪行暴露,陛下已下旨查封陆家,凡是陆家血脉无一幸免,至于如何发落还未可知。”

“你莫要冲动,”最后镣铐锢上,“不会让你死在这京都,信我!”

说罢他转身面向韩近章,拱了拱手。

韩近章抬手,谢昭押着陆听晚出雁声堂,偏厅里露出半个影,陆听晚往那位置上的人摇头示意,让她莫要出来。

风信躲在门后,缝隙中,陆听晚镣铐缠身,每走一步,那铁铐便擦出响,随着禁军动身,铁甲声掩盖了镣铐声,渐渐消散于雁声堂。

父亲是一国左仆射,若非证据确凿,皇帝不会下此命令,而前往姜陆两家的禁军,此时已经折返皇宫,陆家上下无一幸免,就连身怀六甲的陆听芜,也得入狱,姜言礼从户部闻讯后,马不停蹄往国公府赶,可还是迟了。

半道遇着押解陆听芜的禁军,被围成铁桶一般,姜言礼不顾一切策马冲入军队中,禁军横刀架起,一声凄厉嘶鸣后,马蹄高高抬起。

为首的禁军头领曷厉:“禁军奉命押解罪犯,何人胆敢阻拦圣令?”

姜言礼心急如焚,就在马蹄高抬时,他扫见队里的陆听芜,她坐于囚车,五个月的身孕小腹明显隆起。

他置若罔闻,不顾一切阻拦道:“本官不管因何,她是我姜言礼的妻子,尔等若要将她送进大狱,便由我的身体踏过去!”

陆听芜听着情真意切之言,眼角泛酸,心如刀割,大颗大颗泪滴落入囚车里。

禁军带着圣旨入国公府拿人,姜海义都不敢有异言,更何况一个户部郎中,又怎能阻住这场没有结果的进狙。

囚车里异动突响,陆听芜紧紧抓着木栏声嘶力竭喊道:“言礼,言礼……”

“阿芜……”姜言礼听见呼唤,更是急切,滚下马背,用尽力气冲向禁军围起的铁墙,碍于百姓围观,禁军不敢惹出事端,以免激起民愤。

禁军横刀收起,却未让出道路,姜言礼进不得分毫,只能隔着距离怔怔望着那楚楚可怜的陆听芜。

他的心在这一刻犹如千斤坠碾压而过,碎成血泥。

“言礼……”陆听芜的每一句呼唤,都让他心绞。

周遭百姓于心不忍,纷纷指责禁军冷血无情,而对于陆家遭遇,从禁军闯入陆府抄家,声势浩荡,满城风雨,四散极快,百姓中虽有痛恨陆家所为,可见身怀六甲之妇被禁军明晃晃从大街押入宫门,难免起了恻隐之心。

禁军抵挡不住民愤,为首的对姜言礼道:“姜二公子,陆听芜乃朝中要犯,圣旨驱策,恕在下不能放行,若姜二公子有言,且站此处说便是,我等公务在身,不会久留!”

姜言礼也知此事皇帝动了大怒,未过大理寺审查便一封圣旨查抄陆家,可想而知案情已无转圜余地。

只是,那是他的人啊……

她的腹中还有他们的孩子,前一晚他们还在烛火下一同为腹中孩子选字取名……

“阿芜别怕,待我回去求父亲,求太后……”泪水灌了满面,面目狰狞到没有一丝血色,此刻的他顿觉无能无力,只将这滔天的无助化作一句句自我安慰,亦是安慰陆听芜。

“阿芜别怕……”

陆听芜右手抚着小腹,生怕外边的动静扰了胎儿,突如其来的缉拿本就令她无措,此时她还不知晓陆家情况如何,阿晚那边是否也同自己一样,押入大牢。

阿晚会不会也这般害怕……

越想到这些心里越是没底,她望着颓然的姜言礼,发冠歪了,衣衫不整,美眸里透着疼惜,可看到他策马而来的那一刻,她便没那么怕了。

“言礼,阿芜不怕,”她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言礼,回府去吧……”

禁军没再逗留,领头一声令下,两名士兵拔起横刀在前开路,百姓退让,军队继续往宫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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