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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巡防的弟兄发现山路有军靴的印记。”
“这程羡之什么能耐?仅仅两日便勘破这千丝万缕的路障。”
谢昭镇定从容,分析道:“若想在道口顺利上山,若没有明确的地图或是标记,其他路障不可能丝毫没有触发。”
“阿昭的意思是?”
“千万个可能中,只有一个,”谢昭眸光锐利,“这上山的岔口泄露出去了。”
“除了山里寨子兄弟们,还有谁知晓?”白图抄起长刀,恨不得此刻将泄露的人碎尸万段。
谢昭显然心底已猜想到一人,可是他不信陆听晚会将上山的路告知程羡之。
可白图不这么认为。
“老子知道是谁,”他大步流星往外去,“把江雁离那个贱人给老子带过来,老子今天他娘的就砍了她。”
谢昭倏然起身,身后声音伴随威慑:“白图,不会是她。”
“不是她难不成是寨子的弟兄?”白图面目狰狞,“你宁愿相信这个女人也不信弟兄们?”
“此刻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江雁离不能动,这是我谢昭说的话。”强壮的体格披着大氅,在残阳之下,目光追着落日。
他下令让寨子的寨民不要出屋舍,只要寨民不轻举妄动,军队不会为难他们。
匪徒们按照先前的计划撤离峰顶,谢昭去了草舍,陆听晚听闻动静扒在窗户口探,谢昭给她关了起来。
屋外木门伴随开锁动静,她从窗户转移到门口,还未做好冲出去的准备,便一把被谢昭推回屋内。
他将那张落日弓的图纸塞过去:“替我保管,我回来取。”
深眸中透着股坚定,陆听晚声音沙哑:“军队上山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在这待着,你们不是认识?就说是我强掳你上山做压寨夫人的。”
陆听晚原本难受的心情被他这句压寨夫人逗笑了。
只是这个理由,于她好用,却不会对谢昭有利。
外边弟兄们撤离的速度不减,谢昭不能耽搁太久,转身之际顺手带了门,他仗着自身优势,陆听晚根本抵抗不了分毫,一扇并不算坚固的木门格挡了彼此,
“谢昭,你放我出去,让我来谈!”
“谢昭!谢昭!”
她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谢昭踩在落日最后一缕余晖上山,身后木门阵阵嘶吼,那是陆听晚绝望的嘶喊。
他在一声声谢昭里沉沦,最后踏上峰顶撤离的路。
白图安置好寨民,带着剩余三十人从另一侧上山。
剿匪军队的铠甲声越来越近,气势碾过寨子,程羡之黑甲肃身,一把长剑拎在手中。
夜幕下来后,月光也悄然而出,就连这种时候,月色对他好像格外偏爱,长剑映着清光,浩浩荡荡的火把不断压过白塔寨的漆黑。
“大人,匪窝里空无一人,想必已经遁逃了。”哨兵探查消息。
“逃?”程羡之星眸扫过四野,确实寂静得不寻常。
寒舟道:“大伙警戒四周,避免匪徒狡猾奸诈,来个出其不意。”
此种情况下,不得不提防警惕,免得被匪徒来个瓮中捉鳖。
程羡之留了后手,就算谢昭要在白塔寨里动手,他也不会招架不住。
“再探,白塔寨还有寨民,总不能一并消失了。”
屋外火光越来越亮,陆听晚趴在窗沿往外探视,隔着旌旗和通黄的光焰里,她看清了那个背影。
是他!
黑甲群中,那股清冷如寒芒闪过遮蔽物,直直闯入眼底,陆听晚双腿发软,几近难以出声。
“程,程羡之……”
她得尽快想出办法离开此地。
房间能用的器物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