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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伤怕是要留疤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挨鞭子了,大夫人和大人都在宫里,主君和夫人还有大小姐也都在,竟没人为您说一句话。”风信并不知情,只是觉得心寒,“依风信看,他们还没洛公子对您真心呢。”

陆听晚忍不住笑,可是越笑那伤口越疼。

“好了风信,不说那些了。”

“不过也算有件好事。”

“挨打了还算好事?您未免心也太大了。”

“好风信,太后允了让我以陆听晚的身份外出经营知春里,也就是说,即便日后程羡之后悔要拿知春里胁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没有太后命令,谁也管不着咱们了。”想到此处她憧憬接下来的打算。

她在太后和程羡之的对弈里玩转,不惜自请受罚谋得信任,也是对太后表忠心。

在这如履薄冰的深潭里,尚有一处净土只属于她自己的,那便是知春里。

风信说得对,至少洛云初而言,是真心待之,没有任何利用、算计与权衡。

今夜是中秋,昨日去了未央街商会大楼与他一同吃了月饼,陆听晚告知中秋当日要在府里过,便不能出来陪他。

洛云初心知肚明,只道无需顾及他。在陆听晚这里,他总是会无条件支持与理解,也会在她陷入谷底时给足希望和鼓励。

或许这样的洛云初,眼下于她而言便是这京都虚以委蛇的阴暗处里,尚存的一缕阳。

想到这,她也不觉得苦了,反而面上露出难以消散的笑,那笑含在嘴角,衬得人朝气。

风信揶揄她,“二夫人一听洛公子便难掩笑意,可是您受这伤得在府里养几日才能出门,又得好几日不见了。”

“无妨,”陆听晚吩咐道,“你将这药收好。”

“夫人上了药早点歇息,”风信叮嘱她,“这冰块虽有舒缓的效果,可是入秋夜凉,您别冻着了。”

陆听晚嫌她啰嗦,敷衍着连连点头应道,夜里她只能趴着软枕睡,疼得火辣辣难受并不好入眠,困的不行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翌日公孙雪撑着沉重的头醒来,第一句便问程羡之昨夜可来歇息了。

露珠如实说:“夫人先回的府,主君回来已是子时,您酒劲上来等不住先睡下了,主君去书房待了会,之后……”

“之后如何?”公孙雪见她话里有话,不安问。

“之后,”露珠温吞说,“之后主君去了雁声堂……”

“主君去了雁声堂?”公孙雪心底咯噔一下,猛然站起身,那颗她一直紧绷的弦崩裂。

“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露珠察觉她的异样紧接道,“之后回了书房哪也没去,今早上朝时还吩咐了厨房给夫人炖了醒酒汤。”

露珠的话让原本心慌的公孙雪稳住几分。

“他,还是惦记着我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大人心底自然是有您的。”

虽是如此,公孙雪总觉不安,从前程羡之对自己看着甚是宠爱,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还未重要到能够左右他的情绪,相比他的公务,任何人都是次要。

而今陆听晚与前院走动越发频繁,能见到程羡之的机会也多,宴席上他还主动将自己吃食让与她,又在宫门候她回府。

昨夜去雁声堂……

做什么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下定决心:“用过早膳去一趟雁声堂。”

陆听晚昨夜疼得睡不好,熹微之际,醒来又上了次药,才重新睡下。

直到公孙雪进了雁声堂,陆听晚才承着日光缓睁眼,风信在外拦下人,声音朝着屋内半梦半醒的人。

“大夫人怎么来了,这……”

“怎么,主君将府里中馈交由我管,这后院哪一处我去不得?还要为你个婢子解释本夫人要做何事吗?”公孙雪摆起主母腔调和架子。

风信身份摆在那自然不敢拦,却留着人给足面子,“哪里的话,是二夫人昨夜回来受了凉气,半夜便发热,怕是不能起来给大夫人请安。”

“受凉?”公孙雪立在庭院,声音故意大了些,“妹妹身子娇贵,昨日在宫里还与众家小姐们相谈甚欢,倒不像是会生病的。”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的,”风信恭敬说,“是奴婢失职未能照顾好二夫人,才让二夫人受了罪。”

“确实是照顾不周,”公孙雪顺势说,“我瞧二夫人这院里冷清,下人见不到几个,风信若是忙不过来,我大可让管家多安排几个人过来,免得哪日主君想起过来歇息,有所怠慢。”

里屋陆听晚带着鼻音,撑在屏风后:“给大夫人请安,恕听晚不能亲迎,恐身上病气过给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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