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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在她的记忆里,他好像一直都很缺觉。
不由出声:“你怎么老是睡觉。”
他没回应,只有胸腔起伏。
“你昨晚没睡好吗?”沈诺又问。
还是没有回答。
“你要不要喝水?”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依旧不言语。
明明没睡着,就是不肯理她。
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沈诺沉默许久,最后小心地凑近,伸出手掌在他眼睛上方晃一晃。
她一靠近,那股子独特的香气便钻入了鼻下,清新又好闻。
男人这才明白,为什么会在今天打她的电话。
今天在电梯里,有位同事喷了香水,让他感觉不适,这令他怀念那晚盖的那条毯子散发的香气,而那条毯子的主人,已经好多天没有音信。
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她是真的不会在乎他。
拿起手机瞧了瞧,最近一条短信就是除夕的那条。
她是真的,打骨子里就没把他当回事。
本打算把她叫过来教训一顿,然而一看到她站在落地窗边,阳光洒落一身,笑容干净的模样,什么教育、训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这辈子估计是欠她的。
眼睛上方有东西在晃,不用想也是她在为非作歹,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眼睛睁开,对上她清澈得能掐出水的眸子:“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沈诺:“不是。”
“不是?”
他直直盯着她,似乎是按捺不住,拦腰一抱,凑近他身边的人就像那晚一样,跨坐在他腿上。
惯性使然,沈诺的一只手撑在座椅,另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身子直直扑入他怀中。
她想离开,保持一定距离,至少不要贴这么紧,然而背部被他的大手用力按住。
裴既白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处,身上好闻又独特的香气更浓,他贪婪地吸着。
时隔这些天,沈诺再度伏在他的颈窝处,连方向也是一样的,是他的右侧颈窝。
那晚她没少亲吻、啃咬这里。
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扯开他的领子,扒开他的衣服去咬这一块地方的,现在理智又清醒,自然不敢造次。只是,她很想瞧瞧究竟有没有留下疤痕,就像一个放了火的人,总想回到作案现场看看火势。
在拥紧片刻后,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沈诺跟他面对面地相视,欲言又止。
裴既白看着她:“怎么?”
很多话,他都是吓唬吓唬她,沈诺了解这点,便诚恳地道:“你脖颈上好像有伤痕。”
裴既白:“然后呢?”
“我想帮你看看。”
裴既白嘴唇动了动:“自己解开领子。”
“哦,”沈诺应了一声,“好。”
他没有系领带,只穿着件衬衫以及一件外套,黑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是松开的。
裴既白靠在座椅上,身体放松下来,手垂在两侧。
沈诺深吸一口气,悬着心,伸手小心地解开了他的第二颗扣子,男人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喉结轻滑。
掀着他的衬衫领子,露出了肩颈处的皮肤,为了视野更宽,沈诺将衣服扯得更开一些。
灯光虽然不明亮,但她清楚地看到,一共还剩有三处咬过的痕迹,两处牙印上结了一圈褐色的痂,还有一处是道浅浅的弧形痂,在锁骨上方,似乎快要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