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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急了一些。
陆翡然带着小伯恩山楼上楼下跑了遍都没有找到兰斯,他对着床头通讯器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奇怪,放他一个人待着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按下奇怪的情绪,开始四处翻找自己的行李,连阁楼和地下酒窖都没放过。
可是一无所获。
他的行李根本不在这里!
陆翡然有些着急,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兰斯到哪里去了?难道真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座孤岛上?
一星期没人管,这里就只剩下一具干尸了。
兰斯应该对他负责才对!
他找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片特别大的阳台,上面架着几个规格不一的望远镜。
陆翡然把袖子卷起来,披上保暖的毯子,握上最大的一副望远镜看着。
灰蓝色的天空透过镜片近在咫尺,是极好的天文望远镜。
可以在晴朗的夜晚看星星,挺好的。
他又换了一个位置,用上尺寸稍微小些的一副,稍微左右调整了角度,把方向对准了海上。
视野中,一艘无法判断尺寸的白色小艇停留在海平面上,甲板上一个身着黑色毛衣的男人正紧紧握着鱼竿和海平面下的生物较劲。
那条鱼一定很大,一次次被拉动到几乎要浮出水面,又拍着鱼尾往下潜,试图挣脱鱼钩的束缚。
被鱼尾掀起的白浪打在兰斯身上,淡金色的头发在暮色中更加耀眼。
陆翡然为他捏了一把汗,手心都湿透了,牢牢握住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黄昏后开始变天了,风大了起来,紧跟着浪花都变高了,一下一下拍打着飘摇的小艇。一人,一艇在无情的大海中像一片渺小的叶片,经不起一点风浪的催折。
可他的男人还在和这条鱼较劲,不把它钓起来不罢休。
陆翡然急得想要跺脚,眼睛一刻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某个惊险的瞬间。
但他由衷地希望惊险的瞬间不要出现,只要平平安安。
裹着的毯子几乎要掉到地上,陆翡然半边身子都置于冷风中,嘴唇的血色渐渐消退,整张脸苍白得像纸。
但他浑然不觉,一动不动地看着,小伯恩山走到他的脚边给他捂着脚踝。
终于,兰斯的身体像一只绷紧的弓,把那条银色的大鱼被拉出了海面,掉在甲板上,发了疯似的弹跳抽动。
兰斯给了鱼两巴掌,用大型鱼钩穿过鱼嘴,把它挂了起来,启程返航。
陆翡然浑身的血液终于重新热了起来,缓缓流淌过心脏。他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倒了一杯热水喝,钻七八糟的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整个脸都很热,焦躁得来回乱转,把小狗都绕懵了。
陆翡然拿着毛巾在门口等着,等兰斯一进来,他把毛巾丢过去,盖住兰斯的头,隔着柔软毛巾捂住兰斯的脸说:“你把我关在这里,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他一跃而起,勾住兰斯的脖子往上跳,腾空的瞬间,屁股就被一只手稳稳托住了。
寒风和咸腥的海水让兰斯身上又冷又湿,可拥抱过后,陆翡然还是能感觉到他胸口的热度。
鱼还没来得及放下,兰斯一手提着鱼,一手抱着黑发青年往里走,大门自动关上了,寒冷被隔绝在屋外,室内的温度很快升起来,还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
这是一个完全主动的拥抱,让兰斯像枯木逢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就算陆翡然只是担心他不能回来而失去对外联络的渠道,但那又怎么样?
他抱我了!
兰斯脸上的冰都融化了,他把鱼放好,把陆翡然抱进二楼的浴室,一刻舍不得松手。
“我就算死,也会把你安排好的。”兰斯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比起刚回来的颓败模样,现在可谓是容光焕发了。
“很担心我吗?你在这里陪我洗澡吧。”
兰斯后退两步,当着陆翡然的面把湿了的黑毛衣脱了下来,浴室的白光打在他们身上,兰斯的体型如雕塑一样健美。
陆翡然差点呆住了,这是说的什么话?洗澡也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