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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五十七营的骑兵都跟我走!”
他亲自率领八百轻骑,亲自上阵杀敌,他带领的兵马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劈开一字长蛇阵的头部,将蛇头对半劈开。
他撕裂一切阻拦,势不可挡!再多的阻碍也要为他的勇猛让路!
血喷溅在他的侧脸上,极致的红和极致的白形成鲜明对比,刺目鲜艳的血色为他俊美白净的脸平添一股妖异惑人之感,宛如从天而降的杀神。
战争是残酷的,血液断肢四处飞溅,顾茗松手持长。枪,骑着骏马,在血腥残暴的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长。枪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他动作利落,随手挽的枪花漂亮,他赏心悦目的和战场格格不入,平添一股优雅从容之气,风度翩翩。
阵法讲究的是配合,一旦被冲散打乱,就很难再重新凝聚回归战斗力,于是蛇头被撕开,阵法被扰乱,敌军失去了听从指挥继续战斗的能力,相继发生踩踏和逃散,军心涣散,再也不成气候。
一字长蛇阵,破!
孙透祥狼狈败走,鸣金收兵,在混乱中只求能保上一命,而大梁士气大振,战鼓擂得震天响,他们乘胜追击,像凶猛的虎豹,紧紧跟在溃散的羊群之后。
孙透祥正逃命间,突然听到身后相隔不远处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回头。
只见战场之上,勾唇慵懒浅笑的青年邪气四溢,一手持弓,一手搭箭。
那黑漆漆的尖锐箭矢正对着他的咽喉。
顾茗松弯弓搭箭,冲他眨了眨眼,带着少年人的调皮可爱:“不好意思,你走不了了呢。”
他心中一跳,惊悚感从心底一直冲上天灵盖,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他,他张开口欲惊呼,却喉咙堵塞一个字液发不出来,他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捂住咽喉。
顾茗松见到他惶恐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一声。
——紧接着,扣着弓弦的食指松开。
离弦之箭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正中他的心脏。
他猛地伸手捂住捂住胸口,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铁甲被穿透,护心镜碎裂,他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那只箭矢终于在胸肋间停下,只差毫厘就会伤到心脏。
他劫后余生的喘了一口气,又禁不住后怕。
一个人能拉起这么重的弓,一箭可以击穿铁甲和护心镜,这臂力恐怖如斯!
顾茗松眯起眼睛,见他没事,撇撇嘴:“算你走运。”
然后勾起唇角,咬字杀气四溢:“下次必杀你!”
他面上一片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一个狠话,而是漫不经心地下了一个死亡通知,只待下次,就直取对方首级。
说罢,嫌弃地看了孙透祥一眼,不再理会对方,而是长。枪一扫,加入这场追击战。
此次战役,李折竹方大获全胜,歼敌两万,俘虏五千,缴获战甲、马匹、火器、冷兵器若干,如今军中洋溢着一股打了胜仗愉悦,他们牵着俘虏、运着新缴获的物资,打算回城办个庆功宴。
这一战,李折竹彻底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论功行赏,违背军纪者哪怕是亲兵也照罚不误,赏罚分明,加上出众的指挥能力,很容易就获得了将士们的喜爱,整个营地对于他都交口称赞,提起贤王——他们的主帅,都一片敬佩之情。
难以服众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而今晚,则是他们的庆功宴。
杀牛羊,军中解除禁酒一天,今晚准许他们他们可以吃肉喝酒。
李折竹所在的中军某营地,将士们正燃着篝火,围在一起跳着舞,跳累了就喝着酒谈天说地。
他坐在石阶上,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也露出浅浅的笑意,就着酒壶,大口喝了一口烧酒。
军中酒度数高,口感辛辣,他只喝了几口就有些飘飘然。
一个亲兵跑过来,冲他伸出手:“殿下,跟着我们去跳舞啊,你一个人坐在这多没意思,快来!”
那亲兵眼睛猫一样的大,脸蛋圆圆的,看上去年纪不大,透着一股少年人的活力和清澈劲。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好奇地问。
“汤圆。”对方眼睛亮亮的,笑起来眼睛眯在一起,像两弯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