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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记得春蒐第一日的比试吗?”
“记得。”但谢宝琼想不出这和传闻有何关系,他那日并无上场与人比试,若说众人见过他,也该是第三日的春祭。
孟睿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那晚你出现在长公主的身旁时,就有许多人瞧见你了,不过那时也只在心底揣测你的身份,倒无人知晓你与谢大人的关系。
后来生了变故,谢大人赶来将你护住时,可是被在场的人瞧了真切,等到春蒐结束后,传闻便愈演愈烈了。”
绕了半天还是没有点到正题上,好在他的耐心在还是块墓碑的时候养了起来,谢宝琼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借力靠在屏风上等待孟睿话中的关键部分。
“流言中传你就是谢大人与郡主当年的孩子,否则长公主怎会待你这般亲昵。”
“这又与你被我吓到好像并无干系?”
孟睿扫过打断他话的谢宝琼,凑近几分,压低嗓音,神神秘秘道:“重点来了,此番回到侯府的只有你一人,传闻便猜郡主当年离京后可能出了意外,而你是郡主死后心怀执念诞下的孩子。”
“……”谢宝琼罕见地沉默下来,翻来覆去也难以理解为何传闻最后的一句和前面画风如此不相符。
孟睿最后不忘为自己辩解:“这些可不是我编排的,我也不是有意背后妄言的。”但随后他眼含八卦地将目光投向漩涡中心的当事人:
“阿琼。”言下之意配上孟睿眼巴巴地表情,呆如石头的谢宝琼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却只义正言辞地把话抛了回去:“流言都当不得真的。”
被噎住的孟睿在原地一愣,反应过来后,玩闹般地朝谢宝琼扑过去。
却不料谢宝琼背靠矮屏,而谢宝琼也未猜到孟睿这般大的反应,被扑了个正着。
屏风支撑不住突然的撞击,吱呀地摇晃两声,轰然倒地,掀起一声巨响。
齐归蹲坐在原地,呆愣地看着面前突生的变故,全然没反应过来,但他知晓孟睿原本的想法应是泡汤了。
孟睿还未来得及屏风上撑起身体,就感觉到原先宽松的衣领突然发紧,像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
顺着这股力道仰起脸,看见孟思那张在太阳底下笑得发阴的脸,竟有一瞬的意料之中,但不妨碍孟睿在这和煦的日子里打了个冷颤:
“嘿嘿,大哥,你先放开小弟。”
孟思扫过谢宝琼被谢容璟扶起后空出来的屏风,稍稍移了点位置,松开手,孟睿结结实实地砸到草地上,发出声闷响。
头顶的一侧飘来谢容璟声音:“琼儿,摔倒哪了吗?”
孟睿揉着脸从地上爬起,抓着孟思的衣袍站起身,小声腹诽:“大哥,你学学人家怎么做兄长的。
孟思盯着衣袍上突兀出现的草屑,皮笑肉不笑:“且等你什么时候不给闯祸了。”
第25章
厢房。
矮榻和桌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三道身影,屋内的另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桌椅上旁,忿忿地和坐在他面前的孟思对视。
谢容璟安抚完院中的客人,吩咐小厮在外面继续招待,才抽身回到厢房。
身后紧随的小厮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退出房间并将门带上。
谢容璟扫视过生气的好友,又看了眼灰头土脸的孟睿,拿起桌面的两瓶伤药,将其中一瓶递给好友,宽慰道:
“先给睿儿磕到的地方上药,剩下的事等齐大公子来了再商量怎么处理。”
另一只手接过药瓶,不消片刻,原地就响起孟睿的哀嚎:
“大哥,哪有你这样上药的,你不行的话,还是叫小厮来。”
“噤声。”不出意外他被孟思瞪了一眼。
苦于来自兄长的威胁,孟睿讪讪收了声,只余下偶尔冒出小声哼哼。
谢容璟收回视线暗笑着摇摇头,握住手中剩下的药瓶,往坐塌边的两人走去。
矮榻右边的谢宝琼一腿弯曲横在榻上,歪着脑袋紧盯坐立难安的齐归。
半炷香前,谢容璟将他从倒塌的屏风上扶起。
“琼儿,摔到哪了吗?”
脑袋发懵,还未回神的他凭借本能摇头,一句“石头哪有这么容易磕坏”差点脱口而出,直到看清谢容璟的脸才止住已经冒出的话头。
“什么石头?”谢容璟面色担忧地接住他的话:“磕到石头了?”说着,捧起他的脑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