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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沢田纲吉远点。”
我:“……”
沢田纲吉:“……”
总觉得他变得爱笑了不少,但是笑容里的嘲讽含义未免太明显了。
…说实话,就算沢田君携手狱寺山本君每天躲在他公司楼下,用开水浇死他的发财树、躲进公司拔他的网线、造谣他不交五险一金,也不至于非要让我也一起孤立他吧?
我刚想吐槽,便看见哥哥一个晃身,趁着沢田君分神之际,反手甩出一拐,毫不顾忌何为趁人之危,狠狠冲着他脸抽去。
我惊了一惊,伸手欲拦:
“哥哥!”
然而,在我被浮萍拐的罡风波及到的前一刻,却见沢田纲吉伸出手,游刃有余地接下了这一击。
他的手指修长,堪称骨节分明,手的模样几乎可以媲美印象中的钢琴家,可接下攻击的动作却异常熟练——我敢肯定,就算是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在应对这种攻击时,动作也不会娴熟至此。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手上又燃起了我先前见过的、金红色的纯净火焰,那火焰宛然如生,毫不客气地驱散了浮萍拐上的异色火焰,却并不包含攻击性,只是沉静地跃动着。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朴的指环,指环正中镶嵌着一枚湛蓝的宝石,宝石正中则镌刻着某种复杂的纹样,我只勉强看出其中有一只贝壳。
猎猎的紫焰在靠近他的那刻尽数消弭,而棕发青年仍然是那副温和平静的模样,只是面上含着苦笑,似乎真的无可奈何。
我对此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不由分心,暗暗打量着十年后的沢田纲吉。
——虽说过了十年,但一个人的变化,真的会如此之大吗…?
哥哥却像是习以为常地冷哼一声,并未纠缠,面色淡淡地收回双拐,反而又看向了我。
随后,他略略扬眉,似有得色,对我说出了今晚的第四句话:
“看吧,这就是你眼中柔弱无害的沢田纲吉。”
我:“……?”-
眼前的人的确很像云雀京弥。
但是对于沢田纲吉来说,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位小姐,只是眉目与京弥相似的陌生人。
“怎么了?”
十年后的京弥理了理衣领,歪歪头,对着他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唉,还露这样种难过的表情…难道恭弥欺负你了,十年前的我没有帮你报复回来吗?”
“……”
纲吉微微抿唇。
眼前的女性留着及腰的黑发,仍然是杏眼柳眉,只是瘦了大圈,单薄的躯体外罩着蓝白色的诊疗服,袖口宽得惊人,几乎称得上形销骨立。
仲春时节,天气已经极暖了,她却还套着一件厚重的棉服,身形微微瑟缩,虽然脸上带笑,面色却极为苍白,唇上亦不见血色,不用人说,也看得出来得了重病。
有那么一时半刻,他的世界疯狂回溯,又到了那天下午,熙闹的家政教室里,那位被十年火箭筒带来的不速之客,脸上带着近乎冷漠的表情,深深凝视着京弥,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冷静地告诉她:
“——离沢田纲吉远点。”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当回事。现在,他却感到一股深深的、不可名状的惊惶,某种直觉告诉他,十年后京弥会变成这样也许与自己——或者说彭格列有关,而他恐于这样的事实,不敢与十年后的京弥或是云雀学长对视,几乎没出息地想要逃走。
他的嘴唇颤了颤,终于犹疑着开口:“京,京弥同学…?”
还好,早在十年火箭筒出现时,奈奈就被Reborn用借口支走了,否则他表情这么难看,之后一定没办法在妈妈面前蒙混过关。
他看到云雀学长的脸色也极为阴沉…就连素来从容的Reborn,此时也压低了帽檐看不出情绪,也许他的家庭教师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未来。
可京弥还是和以前一样洞若观火。几乎是在纲吉开口的那一刻,来自十年后的她便已经好了措辞。
“气氛未免太沉重了吧,各位?”
京弥轻轻叹了口气,抱起地上呆愣愣吮着手指的蓝波,神色自若地将他在空座位上安置好,才道:
“只是换季引起的肠胃炎而已,刚从医院出去想兜兜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传送到这里来……真是的,总觉得被误会了,十年火箭筒能不能提前十分钟给个预告啊?”
沢田纲吉的视线跟随着她,在某个瞬间,忽然注意到她的中指上戴着一枚形态奇异的指环,指环正中矗着一只银色的尖角,形状狰狞,隐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