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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十二位御蛊师也随之称赞道。木英上前将留在药池边上的一把玉笛交给了贺宴舟,“贺公子,你刚恢复,筋脉还处于脆弱易碎的状态,这把玉你拿着,里面有经文,吹响后,乐声有助于稳固筋脉,若是有机会,可以拿来练练。”
贺宴舟拿着刻也有经文的玉笛,“可是我不会吹笛子呀。”
“要是公子不嫌弃,我可以教教你。”木英说着抓了一把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贺宴舟道:“那就拜托你了。”
“对了,这药囊给沈姑娘,你身上的伤要及时清理,否则容易感染。”木英递给了沈十一一个药囊,里面的东西有助于疗伤和用于调理身子。
沈十一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贺宴舟身体恢复健康,等筋脉稳固后,又可以重新习武练剑。然巫暮云被困九霄塔,里面又不准外人进入,贺宴舟只能在九霄塔外痴痴地看上两眼,然后又回到幽溟洞。
贺宴舟白日里,时不时会去找木英学习吹笛子,慢慢的学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便也能将玉笛攥在手里,随心所欲地吹着玩儿。等筋脉稳固后,他便开始重新习武练剑,可是一到夜晚,还是会站在九霄塔下,看着归清阁弥漫出来的黑气,默默祈祷。
有时候心烦意乱,没有办法,便会去山下看看,乔装打扮后,从布鲁谷溜进了南诏的太和城。太和城里全是永乐军,好在百姓都已归降,过得也还安心,至少有吃有喝,除了会受到限制,其余与南诏女王在时,没什么差别。
贺宴舟一路走到了南冥教外,虽然南冥教已成废墟,但是曾经巫暮云喂兔子的那片龙胆花田还在。贺宴舟在花田里,找到了几只兔子,将买来的饼子掰成细块,一点一点喂到了它们嘴里。
从白天到夜里,直到有永乐军巡逻,贺宴舟才丢下所有饼子,离开了南冥教。
半个月后,沈十一先是带贺宴舟在天花净找了个舒服地,喝了点儿酒,畅言了几句,又丢了本书籍给他。
贺宴舟将秘笈拿在手里,书封上写着《无双剑法》四个字,他疑惑不解,这套原本属于自己的剑法,什么时候还被人编撰了出来?
“二公子所托,这东西在手里很久了。他说你要是活了,一定要将这东西交给你。哦,对了,还有个东西我没拿给你,等来日有空我取来还给你。”沈十一手里拿着酒坛子,仰躺在地,舒舒服服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真可惜,如果是在南诏,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蓝天白云。”
贺宴舟换了身行头,人也变得拘谨了起来,坐在沈十一旁边,看着周围的常山花,蓝白色的花在魍魉山就像星星一样,叫人见了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它偏偏是魍魉山所有植物当中,从头到尾都带有剧毒的植物,如果有人想要占为己有,大抵会身中剧毒而死。
想起来巫暮云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贺宴舟难免感动,但也气愤,这臭小子闷声干大事的性格,从来没有变过。如今人被困在九霄塔禁足,估计不好受呢。
“阿云禁足三年,这三年里天下又会是怎样的天下。可惜我还无力参与其中。《无双剑法》本就是我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懂其中的奥义,只是身体还待完全恢复,修炼起来要点儿时间。”
“怕什么,你只管恢复,剩下的我来解决。”沈十一拿着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对了,靖王手里有南诏的蛊母,估计已经开始实施计划,炼化药蚀人了。可惜了,我还没找到他炼化药蚀人的藏身之处。”沈十一说着深呼吸,“主人的尸体也还在他手中。”
沈十一眼里全是对复仇的欲望,这和巫暮云很像,但她比巫暮云克制,至少很少会意气用事。也许是从小到大,巫子明对她教导有加,又或者她从很小很小便经历过许多痛苦,一个差点儿死在南诏的中原人,在炼狱中爬出来,为了活下去,不惜将自己变成了杀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她从小经历的比巫暮云多,又跟着巫子明这样一个满腹经纶、神机妙算的人,处事态度总会比巫暮云更加成熟一些。
“但没关系,三年的时间,我总会找到的。我要……将他千机阁闹得鸡犬不宁。”
贺宴舟叹了口气,“我以前觉得失落了,与世隔绝就好了,这样子伤口也不至于公之于众。逃避太久了,人就会麻木。沈姑娘,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很佩服!既然再入江湖,那就干票大的,靖王与我也算有仇,找他算账,算我一个!”
“好!”沈十一举起酒坛,“干了!”说着两坛酒一碰,纷纷往嘴里灌去。
“但在这之前,我要等阿云出来。”贺宴舟喝完酒低下头,“《阴阳诀》让他疯魔,我不想看他痛苦,等他出来,我要带他去找慧空,《九禅经》能去除《阴阳诀》的邪气。”
“无妨。”沈十一又道:“你在这里等二公子解禁,我下山寻找线索。千机阁无处不在,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分部,蛊母也会被上官拓分布在各个地方。好在炼化药蚀人也需要三五年的时间,这些年我就不回来了。”
“若是如此。有劳你了。”
第65章魍魉山(5)
傍晚时,天花净来了人,是三洞主青女。
青女受了伤,似乎很严重,原本是要掩人耳目到药池里疗伤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了贺宴舟和沈十一,三人相对无言,青女却是先动了手。
沈十一手里的酒坛子落了空,‘啪嗒’一生碎在了地上。
强劲儿的内功杀死了周围的常山花,贺宴舟站在沈十一身后,看这两人难舍难分地缠斗在一起,制止道:“三洞主请住手!何须出手上人!”
“谁允许外人踏入天花净的!”青女怒道,手上的千丝试图绞上沈十一的四肢,好在沈十一身手敏捷躲过了一劫。
贺宴舟没办法,从身上掏出了钟叔替巫暮云给他的首领令牌,举在青女面前,“有这东西在,难道我和沈姑娘还是外人吗?!”
看到令牌青女及时收了手,心中纵使因为被人看见如今狼狈模样,很是愤怒,也没办法违背了巫暮云的意愿。
“你们……最好赶紧离开,否则我手上的千丝,不会放过你们。”青女有伤在身,伤口撕裂,紫衣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她依旧对两人十分警惕。
贺宴舟觉察到她的伤不同寻常,说来奇怪,魍魉山绝不可能会有外人入侵,入侵者不应该会死在半山腰吗?那她的伤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能伤到洞主,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除非是山上的人。
“首领还在禁足,山上的神仙便已经忍不住了吗?”贺宴舟道:“自相残杀,就为了《阴阳诀》?”
青女恶狠狠地看着贺宴舟,“怪不得首领愿意救你……”她眯眼盯着贺宴舟,在他手上看到了那本秘笈,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贺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