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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巫暮云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贺宴舟抚上他的脸,帮他将眼泪擦干净,“你就算和我说实话,说你想我,想亲我,哪怕动作强势些,我又能说你什么呢?”
“阿云,我也很想你。”贺宴舟低头在他耳边说道。
两个人挨得很近,加上贺宴舟有意挑衅的行为,显得很是暧昧。
巫暮云的脑子嗡地一声,爆炸声将其弄得天翻地覆,瞬间五感尽失,再冷静下来时,贺宴舟已经与其保持了该有的距离。巫暮云似乎意犹未尽,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见贺宴舟已经拉开了距离,又一脸痴情地看向他。
贺宴舟被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盯得不知所措,刚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巫暮云却道:“宴舟,我想要你。”
“!”屋外的雷声噼里啪啦打了下来,但都没有贺宴舟此时的心声震颤,两眼一黑,只差当场晕厥,好在自控力很不错,干咳两声,一脸严肃道:“说什么呢?你都哪学来的?”
巫暮云眼巴巴看着他:“你曾塞给我一本活春宫图,还叫我好好学习……你忘了吗?”
“闭嘴!”贺宴舟一把将巫暮云的嘴堵上,恼羞成怒,“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年少时,你教我练剑的时候,为了讨趣,特地将书塞在了我手里。”
巫暮云说得一本正经,贺宴舟瞬间分崩离。他一把拍在额头上,不可思议,“你居然留下来了?”
巫暮云道:“没留。我不喜欢那东西,白花花的,叫人看了不舒服。”又痴痴地看着他,“我只喜欢你。”
对于这样毫无掩饰的表白,贺宴舟表示只想静静。
事实上他应该羞愧难当才是,为了欲盖弥彰当场甩脸色,慌慌张张站起身,抖了抖蓝色衣袖,大步走了出去。巫暮云愣了片刻,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追了上去。
什么活春宫图,此乃禁书,像巫暮云这样的小白花沾染不得,不然……贺宴舟情何以堪?
雨声小了很多,贺宴舟从清归阁出来后,在九霄塔的回廊上停留了片刻。清归阁设在七楼,七楼除此之外,还设有一座巨大的神龛。
贺宴舟站在神龛外,透过窗户看见了里面的众多神佛像,大小不一,琳琅满目。神龛占地面积不大,但估计里面已经塞满了整座天庭的神仙,既然是神龛,但里面却连一盏香炉都没有,甚至也没有供品,贺宴舟仔细看了很久,突然后背发凉,总觉得里面的神仙都在看自己,于是一个哆嗦,收回了目光。
九霄塔一共十八层,往上藏匿着神兵利器,往下则是各种武功秘笈。
巫暮云从清归阁追了出来,在回廊上看到贺宴舟的身影时,不禁放慢了脚步,屋檐外的雨水触手可及,风吹得极凉,他顿感舒畅,吸了口潮湿的空气,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贺宴舟的衣着单薄,巫暮云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风冷,给你暖暖。”
贺宴舟这才从神龛里收回眼神,回过身看着巫暮云。只见这小子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完全没有一山之主的样子,又见其伤口被暴露在空气中,柔声道:“出来了,就找身好衣裳穿着,出去叫人看见,以为你疯了。”
巫暮云摆摆手,“那又怎么样,他们管不了我。”
“错了,山神可以管你。”贺宴舟开玩笑道。
巫暮云却不笑了,看着窗户里的神佛像,道:“你倒是提醒我,还有事情没解决。”
贺宴舟用指尖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眉头蹙成那样,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巫暮云听闻展颜朝他笑笑,眼睛眯成月牙形状,很讨好人地往贺宴舟身上蹭了蹭。
“对了,我问你。知道这座九霄塔的来历吗?”贺宴舟毫不习惯地将人拨开,问道。
巫暮云放正态度,看向贺宴舟的眼睛里暗流涌动,贺宴舟瞧了一眼,便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从七楼楼梯往下走,走到了六楼。贺宴舟打开六楼的楼门,瞬间被里面飞出的灰尘弄得呛咳了几声。等灰尘散去,再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这里不止有武功秘笈,甚至有不少皇室秘宝——
一楼到六楼相连,四面是十数米高的檀木书架,竹简古籍将书架塞得满满当当,而中间堆砌着金银首饰、碧玉祥云龙凤炉鼎、雕刻有金丝雀的瓷瓶、藤纹缠枝琉璃盏以及数不清的金元宝。
“皇室秘宝?”贺宴舟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了疑问:“七楼以上又是什么东西?”
巫暮云答道:“除了神兵利器外还有各种药丹,但上面很少有人能进去。”
“为什么?”
巫暮云道:“因为上面设有的机关术,比楼下的更厉害,曾有人因此身受重伤,所以洞主们不敢贸然尝试。”
“居然还有机关术。”
贺宴舟心里有个猜测,九霄塔如果是三十六洞洞主之前就有的东西,那很可能就是天下第一武库。但天下第一武库只有靖王手中的昆山玉才能打开,而且皇室秘宝,为什么会在魍魉山?魍魉山在南诏边境,按理来说也算是南诏的领地,难不成这些东西实则是南诏的?
贺宴舟看着那些宝藏,立马打消了一些念头。宝藏必然是中原皇室的宝藏。
巫暮云看着那些宝藏,倏然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曾猜测这里就是昆山玉所关联的天下第一武库,但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武库会出现在魍魉山。”
贺宴舟扯了扯嘴角,“至少说明,上官拓确实在用昆山玉当幌子,以此来引起江湖动乱。他倒是下得一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