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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愁余顾不上吐槽自己这位好友,就准备起身告辞。
“先喝粥。”胥衡声音冷而薄。
江愁余痛恨身体的反应,喝了一口之后眼睛一亮,“这府中的手艺真好。”
这粥鲜而不腻,让人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我做的。”对面的人说道。
“……哈哈,那你还蛮厉害。”江愁余脱口而出,又是难言的熟悉感,而她也敏锐地感觉到胥衡一怔。
她悻悻闭上嘴巴,埋头喝粥,不敢再搭话。
完蛋,扯到这位哥从前的美好回忆了。
胥衡盯着她的发顶,“你醒来便在昌平镇?”
“是。”江愁余咽下一口。
“呆了多久?”
江愁余:“两个多月。”
“只有你自己?”
“……还有我兄长。”虽然不知道胥衡为何这么问,按理来说,她不是很能接受旁人刺探自己的私事,不过面对这位胥少将军,她总有种隐隐的熟悉感和无奈。
“两个多月,可有旁人欺辱你?”胥衡终于问出他最想知道的。
江愁余本来因为他接下来会问自家兄长在何处,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问题,忍不住心酸想道,果然是与原主感情深厚。
“没有,我住在镇外,那里人们都很热情,平日我就在家中看看话本。”江愁余犹豫片刻道,“其实……”我不是你一直念着的那个人。
她话没说出口,对面的胥衡同她对视,面无表情,像是知晓她想说什么。
“从前也是你。”
“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你。”
“你忘了也无碍,只需记得,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我会把将你带走的人碎尸万段。”他站起身,眉眼冷漠果决,平静语气之下是汹涌的怒意。
第49章心虚地牢里的人还活着吗
江愁余从有记忆开始没怎么遇到过情绪不好的人,除了她偶尔不吃药,湛玚即使气到没话说,也是靠墙冷笑一声,当着她面,在正熬着的药里加上没用但苦的药材,并将木柜里的蜜饯全都藏起来。
而这下面对胥衡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她飞快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犹豫片刻,伸出小手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膀,“你先别生气。”
你这样蛮像剧里的霸道总裁,一怒冲冠为红颜,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只是晒干的咸鱼,有点承受不住。
没想到胥衡抬眸扫了一眼她说:“你不相信我方才所说?”声线冷沉。
明明他神情没变,但江愁余总感觉他比先前还要更生气,她涌到喉咙之间的那句“主要是我真不记得了啊”默默转为试图安抚:“倒也不是。”
主要是这情节也太狗血套路了吧,乡野村女竟有这样的过往,或者是恶名在外的胥少将军竟是我前……不对。
江愁余眨巴一下眼睛,终于想起来关键的问题,不知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慢吞吞地问道:“我是说,如若真如少将军所言,那……我同你……是呃?”
虽然话没说完,但胥衡已懂她的意思。
接下来她就看着这位能让夜半小儿啼哭,面无表情的少将军凝噎,在她的炯炯目光下最终吐出两个字:“表兄。”
江愁余:“……”
吓死我了。
那你一副装模作样的正室气质作甚?
她没再理会这位也许是看话本看多了的酷哥,老老实实移过粥,一口一口往嘴里塞,感到五脏庙被安抚住,她就开始考虑开溜一事,毕竟湛玚不知何时回来,要是真因斗殴进了牢狱,她还得去屋里翻翻有没有银钱去捞他。
谁料对面的人似乎看懂她的小心思,复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禾安会一直跟着你,晌午窦伯便会到昌平镇来替你诊脉,这几个时辰你就呆在屋里。”
江愁余听完算是发现,这位胥少将军简直比自己便宜兄长还有掌控欲,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关键是从她的视角,两人就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丢,虽然她承认,之前是对这位酷哥有点非分之想,不过在得知他和原主的疑似关系之后那名曰心动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是的,她如今还是觉着其中有误会,她怎么可能会是原主呢,明明她的记忆没有断层,不过她也不打算说出来,好吧,主要是说出来眼前这人也不会信,先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