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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小时后,崔璘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了照片!
李庭舟毫无意识地被人从驾驶座搀扶出来。
他睫毛垂着,脸色因为路灯、车灯的照样显得苍白。
“你冷静点——”
池越连忙把人扶住:“轻微脑震荡,身上没别的伤。”
崔璘急促地喘气,他甚至有点呼吸不过来,四肢发直发硬发冷,脑子似乎要脱离脑壳、一阵阵的刺痛,伴随着眼前发黑等等症状,直到池越不知道从哪儿扯了个口罩把他的口鼻罩住:“你急个屁啊!我服了……”
缓了足足5分钟,崔璘喊强军去备车。
“大晚上的,外面还有雪没化,你别告诉我你要飞去J市?现在都快11点了哪儿来的航班让你飞。”池越哪里拦得住他,眼看崔璘要回去的决心强过一切,他只得庆幸崔璘最近都排的夜戏,白胡子又愿意通融。
强军来得很快,他一切都以老板的意愿为先。
“我们可以先开车去X州,X州有一班红眼飞B市。”
崔璘点点头:“就这么安排。”
说话间,他已经简单换了衣服,临出门前才和池越招呼:“我会自己和老胡说,能赶上的话下午就飞回来。”
所以也别说他耽误工作,他耽误的顶多是睡眠。
转车赶飞机再转车,抵达J市时天都没亮全乎……
J市也下雪了,但不多,少量的雪粒子夹在大颗的冷雨里,打得人又痛又清醒。
崔璘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有点憔悴,不修边幅,虽然和丑不沾边,但的确有损过去帅气形象,此刻他也顾不上了,赶到医院后才“先斩后奏”再次拨通蒙蒙的电话。
再说李庭舟,他这会儿已经清醒很多了,正回复昨天堆积的工作邮件。
“喂?”
电话那头是男人压抑过后仍然粗|重的喘|息。
“喂,崔璘,你打错电话了吗?”说着,李庭舟又拿下手机,翻了翻昨天的未接通话,正要挂断时,崔璘说话了。
“你在哪个病房,我现在来找你。”
李庭舟惊讶之余还有一丝丝心虚:“我——”
“哪个病房?我现在就在一楼护士站。”
李庭舟无奈将楼层病房报给他,一旁的舒词站起身来,拉开剩下半边窗帘,很贴心地问道:“你还不饿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早餐,总得吃点。”
说是要走,但舒词仍然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
直到崔璘推门进来,二人打了个照面,单看身高不相上下,矿工气势更足,可舒词有的是办法压制他,他笑得很礼貌:“劳你帮忙看着庭舟,我去给他买早餐。”
崔璘心头的急火还没燃尽,又添新火!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直到看到李庭舟白着一张小脸靠坐在床头,乖乖地朝自己看过来,崔璘才勉强平息了怨气,转而换了副嘴脸:“什么劳烦我?你的事怎么能叫劳烦……”大步走进病房,正要靠近,崔璘又怕自己身上带来的风霜刺激到他。
李庭舟轻轻一笑:“对不起啊,才看到你的消息。”
说着,他朝崔璘招手。
“过来坐。”
崔璘绝口不提自己这一路怎么卡紧时间赶路,差点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在航站楼像个疯子一样狂奔,如何在飞机上担忧害怕。到了之后,心反而落回了原处,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冷待了。
“只听过断崖式分手不理人的,没见识过断崖式绝交。”
这句话,已经是现阶段崔璘能做出的最大尺度试探。
然而李庭舟全然不觉,他脸颊白得有点透明,脆弱的脸色压过了其实还算不错的精神头,这才使他看起来更可怜。
他甚至还在笑,笑得崔璘不由地又来火。
“哈哈,昨天太突然了!而且我的脑袋好困好晕,从没觉得我这么需要睡眠。舒词说医生每次来查房,我都呼呼大睡。”
崔璘强忍情绪:“你还笑得出来?”
“哎呀,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
反正李庭舟很乐观:“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司机!遇到别人酒驾纯属倒霉,所幸大家没有受太重的伤,就当提前消耗掉明年的坏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