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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

杰一夫反倒要谢谢蒙蒙：“本来后面那些练习生都没心气争了，真等到中段检查再调整位置，能调得动的又有谁？现在拼一次，搞不好还能占住一个催票位。”

反正一切赛制规则的解释权在节目组。

蒙蒙只要不破坏底线，自有剪辑组为他托底。

而这群看似机灵精明的男孩们，被蒙蒙随手丢几颗饵料吸引，争先恐后地去咬钩。

上位圈重新找回危机感，他们将紧绷着神经奋战到决赛之夜；中位圈意识到原来自己后面的人还没有彻底放弃，重新拉满警惕，死守催票位；至于下位圈，只要有一位成功上位，那其他人也不会放弃最终一搏！

*

无论李庭舟怎么在心里吐槽这群男练，但有一点好：

他们起码把练习时长拉满了，只要练不死就一直练。

晚上9点，导师团监督顺序已经轮过一次，李庭舟收工前还要最后巡查一次，他突然意识到这九个人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

同行的舞蹈导师康羽笑道：“有没有觉得舒服点了？”

李庭舟轻轻吸气：“有，但不多。”

他不能和常驻导师维持同一个标准，否则为这场飞行设计的台本将变得毫无意义。有些话就是要李庭舟来说的，但总得找出一个发作点——

他发现这群人记动作比记歌词快。

9个人的走位动线被编舞团队设计的相当漂亮，但切换太频繁了，几乎随着每一句歌词在变化，最忙活的时候前面的C位在唱，其他8个人全部在动！

那种磨膝盖位移的动作看着就疼。

还有，明明舞蹈动作里也有类似轮唱卡一拍慢一拍的设计，卡农式结构编排得更复杂，为什么这个节奏能抓得住，偏偏到唱歌的时候就不行了？歌词按位置分配到位，每个人才分到几句？

随着这一遍跳完，李庭舟和康羽一起走进来。

大汗淋漓的9个人气都没忙着喘，先和他们俩打招呼。

可惜，迎接他们的不是表演和鼓励，而是李庭舟直白到有些残忍的告诫：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一部分人心存侥幸，觉得上了舞台有队友一起唱，有伴奏，甚至有比你还大声的垫音，认为这一两句歌词唱不好也没关系，把舞跳好，抠几个细节，做做表情管理应付直拍，总会有人买账的，对不对？”

“我想说，如果抱着这种心态开始你的职业生涯，那对你的粉丝而言真是一件残酷的事，因为你这辈子都很难再进步了！”

这话真的有点重了，场上有人气都敢不喘了。

就连一旁的康羽也担忧地看向蒙蒙，害怕他再出暴言。

“她们要能早知道你的努力只是做做样子，会不会觉得错付了这份喜欢呢？”

李庭舟的袖子挽起来，他缓缓往前走了两步，一一确认他们或思索或躲闪的眼神。当然了，像赵知宁这样的傻子少爷，已经被蒙蒙老师三两句话吓得愧疚了，他甚至有点泪眼汪汪，在与李庭舟对视之后，他趁着抹汗的功夫悄悄抹了把眼泪……

康羽：得，直接训哭一个！

“我只在集训岛待一天一夜，你们大可以配合我演个一天一夜。我走之后，决赛夜之前，这段时间想怎么应付都行，只要在宣布成团的那一秒不后悔，问心无愧。”

“到此为止，自由活动吧。”

撂下这句话后，李庭舟和康羽双双离开练习室。

里头十多个机位瞬间动了起来，捕捉练习生的微表情。

门外，康羽哭笑不得：“这下好了。”

李庭舟笑不出来：“他们唱的可是我的歌！”

把我的歌唱得那么烂，该哭的是我才对。

考虑到舞曲表演平衡性，他已经在编曲时做了很多让步：

足够耐听且合适练习生发挥的音域，和节奏完美适配的鼓点；B段副歌部分考虑到舞蹈强度，歌词都简化到只剩重复单词（做了音效可唱可不唱）。甚至是《全星启动》音乐组最开始要求做成killingpart展示的bridge，他删去了歌词只留间奏，为的也是方便表演。

没准人家出道后还会觉得最苦的时候就是选秀呢。

*

和康羽分开后回到宿舍，李庭舟先接到了刘璐思的电话。

“这小半天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