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惊变(第1页)
帅府议事厅内,肃杀之气弥漫。象征北境最高权柄的主帅之位空悬,宛如一道无声的伤疤,更似一张噬人的巨口。
贺铮端坐于主位左首。他一身玄甲未卸,征尘犹在,脊背挺直如松,年轻的脸庞绷紧,眉宇间凝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凝威势。虽未踞主座,但此刻代掌北境军务、总揽全局之责,已沉沉压于其肩。目光扫过厅下诸将时,锐利如鹰。
柳遗风则安坐于贺铮下首。一袭素净青衫,与满堂甲胄形成鲜明对比。他神色沉静似水,仿佛厅内凝重的空气与他无关,唯有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眸,偶尔掠过厅中将领的面孔,如古井微澜。案几上,一盏清茶,一卷北境舆图,便是他运筹帷幄的天地。虽居次席,其存在本身,便是定海神针。
三日后的帅府,气氛肃杀而诡异。议事厅内,灯火通明。象征北境最高权柄的主帅之位空悬,宛如一道无声的伤疤,更似一张噬人的巨口。
贺铮端坐于主位左首,面色沉凝。他脊背挺直如松,年轻的脸庞绷紧,眉宇间凝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凝威势。虽未踞主座,但此刻代掌北境军务、总揽全局之责,已沉沉压于其肩。目光扫过厅下诸将时,锐利如鹰。
柳遗风则安坐于贺铮下首。一袭素净青衫,与甲胄形成鲜明对比。他神色沉静似水,仿佛厅内凝重的空气与他无关,唯有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眸,偶尔掠过厅中将领的面孔,如古井微澜。案几上,一盏清茶,一卷北境舆图,便是他运筹帷幄的天地。虽居次席,其存在本身,便是定海神针。
下方,十数位北境军核心将领分列两旁,人人甲胄在身,神情各异。有悲痛未消者,有忧心忡忡者,亦有几人眼神闪烁,彼此间隐晦地交换着眼色。
议事开始,贺铮先是沉痛缅怀了“薨逝”的贺帅,继而话锋一转,厉声斥责王焕叛乱的卑劣行径及其给北境造成的损失。他提及近日军中因“整肃”而起的些许“杂音”,语气严厉,要求诸将管束部属,不得妄议。
“贺将军!”一名身材魁梧、面有虬髯的副将突然出列,声音洪亮中带着一丝挑衅,“王焕叛乱,罪该万死,自当严惩!然,末将听闻,林将军身世似有隐情?更有传言,其本姓‘萧’,乃前朝余孽?若此等身份不明之人执掌我北境大军,恐难服众,更易引来朝廷猜忌,祸及三军!末将恳请柳将军彻查,并暂缓向林将军移交兵符印信!”
此言一出,厅内一片哗然!支持林烬的将领如卫锋等人,瞬间怒目而视,手按刀柄!而胡彪身旁,亦有几人面露附和之色,蠢蠢欲动。
贺铮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出“震惊”与“为难”:“胡副将!此等无稽之谈,从何听来?林将军乃贺帅亲传弟子,战功赫赫,更是陛下亲封的镇北将军!岂容尔等在此妄加揣测,扰乱军心!”
“无风不起浪!”胡彪梗着脖子,寸步不让,“事关北境安危,将士前途,岂能含糊?若林将军身世清白,何惧彻查?柳将军如此袒护,莫非也。。。”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议事厅侧后的厚重帷幔,被一只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猛地掀开了!
一股浓郁的药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披着厚重裘氅、身形佝偻却挺直着脊梁的身影,在两名黑鸦营精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走入灯火通明的议事厅中央!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将领,包括柳遗风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胡彪,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身影——那蜡黄却威严依旧的脸庞,那深邃如寒潭的目光!
“贺。。。贺帅?!”
“元帅?!”
“您。。。您没。。。”
惊呼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每一个人!
贺擎苍站定,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的胡彪脸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老夫,还没死透!”
短短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响!那些心怀鬼胎的将领,瞬间腿软,几乎站立不住!
贺擎苍不再看胡彪,目光转向同样激动不已的卫锋等忠诚将领,微微颔首。最后,他看向贺铮,沉声道:“铮儿,拿下!”
“喏!”贺铮猛地站起,早已埋伏在厅外的大批黑鸦营精锐如狼似虎般涌入!胡彪及其同党数人,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瞬间缴械,死死按倒在地!
“元帅!冤枉!末将只是。。。只是。。。”胡彪挣扎嘶喊。
“只是什么?”贺擎苍的声音冰冷刺骨,“只是收了高士谦的密信和金子,想趁老夫‘不在’,搅乱北境,迎回你的旧主王焕,或者。。。你自己取而代之?”他手中扬起几张密信抄件和一张标注着藏金地点的简图,正是从胡彪等人住所搜出的铁证!“尔等勾结外敌,祸乱军营,意图颠覆帅府,罪不容诛!拖下去,严加看管,待战后军法从事!”
胡彪等人面如死灰,彻底瘫软,被如狼似虎的黑鸦营拖了出去。议事厅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劫后余生的心悸。
贺擎苍这才将目光投向所有忠诚的将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却异常洪亮、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今日,老夫在此,除叛逆,正视听!”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火炬,“尔等皆是我北境股肱,追随老夫多年,浴血沙场,保境安民!今日,老夫有一事,关乎北境未来,关乎我大肖国运,必须告之于尔等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