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地狱笑话（第4页）

他调出了韦恩庄园的监控录像。通过时间轴回溯，他看到了今晚八点的画面：一个穿着优雅职业装的黑发女性走进了庄园的大门。她的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完全符合一个高端金融顾问的形象。

但是当布鲁斯放大她的面部特征时，他看到了那双眼睛。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危险而冷酷的光芒，那是他在拉尔斯·艾尔·古尔眼中见过的同样光芒。

他下意识咬紧了牙关，继续观看监控，看到玛莎和赛琳娜与米兰达在会客厅会面。谈话看起来很正常，三个女人围坐在茶几旁，米兰达展示着一些文件。但是十分钟后，画面突然变得模糊，像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监控设备。

当画面重新清晰时，会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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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一个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地降落在钢铁厂的外围。

布鲁斯已经换上了完整的蝙蝠装备。他的胸口依然隐隐作痛，但肾上腺素暂时压制了疼痛感。

通过热成像扫描，他发现建筑物内部有一个人形热源信号——体型庞大，正静静地等待在顶层。

贝恩。

布鲁斯并不意外。事实上，他希望能在这里遇到贝恩。如果塔利亚真的背叛了刺客联盟，那么贝恩很可能知道一些关键信息。如果她的消失并非计划，那么贝恩作为她的同伙，也必然掌握着重要线索。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潜入建筑物。这座废弃的钢铁厂曾经是哥谭工业的骄傲，但现在只剩下锈蚀的机械和危险的钢架结构。每一步都可能踩到松动的钢板，发出暴露位置的声响。

他沿着楼梯间向上攀爬。透过破碎的窗户，他能看到贝恩巨大的身影站在顶层的平台上，背对着楼梯口。

那个巨人似乎在等待什么。

布鲁斯悄悄接近，直到距离贝恩只有十米左右。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时，贝恩突然开口了。

“布鲁斯·韦恩，八年来，我一直在想象这一刻。”

他缓缓转过身，面具后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看来你很担心你的朋友们。”

“塔利亚在哪里？”布鲁斯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贝恩活动了一下肩膀，肌肉在皮革制服下鼓胀，“她已经失踪一天了。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她绑架了我的家人。”

贝恩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家人？你是说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那个声称是玛莎·韦恩的女人？”

布鲁斯没有回答。

“我的情报网络虽然不如以前，但也不是摆设。”贝恩开始缓缓向布鲁斯靠近，“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突然复活，还恰好在我开始行动的时候出现在哥谭。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或许我们都被人当作棋子了。”贝恩停在距离布鲁斯五米的地方，“你知道四天前发生了什么吗？我的基地被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摧毁，所有人质都消失了。”

“什么？”这个意外的消息让蝙蝠侠不由一愣。

“我说不清楚，那不是任何人类的科技。”贝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他极力掩饰的恐惧，“它有眼睛，很多眼睛。它吞噬了我的基地，拯救了那些人质，然后就消失了。那些人质被送到警察局时，他们都声称自己被天使拯救了。他们说那个天使告诉他们，有人会保护他们，让他们重新开始生活。”

“告诉我，布鲁斯·韦恩，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吗？”

“她是我的家人。”

“家人……”贝恩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词，“你真的认为她是你的母亲吗？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

“我相信我的判断。”

“那么你的判断告诉你，她为什么会主动接触塔利亚？”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

“你真的不知道吗？”贝恩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的‘母亲’最近的所有行动都有一个共同点——她在主动接触危险。她接触了赛琳娜，获得了关于我的情报。她接触了你的敌人和盟友，重新编织了哥谭的权力网络。而现在，她接触了塔利亚。”

“也许塔利亚的失踪不是绑架，而是交易。”贝恩的声音变得冰冷，“也许你的母亲从一开始就知道塔利亚是谁，知道她来哥谭的真正目的。”

空气中的紧张感达到了顶点。两个哥谭最危险的人面对面站着，月光在他们之间投下清晰的分界线。